我應該是沒有心跳的。
但是此時此刻,我又無比明確的知道,我的心在告訴我,我想要這個孩子,我渴望著他。
用卑劣的手段就能將他禁錮在身邊的話,我是樂於如此的。
從五百年前那個戛然而止的午後。
這個孩子如今的身體怎麼樣了?還健康嗎?那無從治療的疾病,現在還在威脅著他嗎?
另一個“散兵”,有沒有好好照顧這個孩子呢?
他長大了,已經不再是我記憶中小小的孩子了,他現在跟我一樣高,再不是隻能與我在戰亂之中互相倚靠取暖的瘦弱孩子了。
我與他擁抱,親吻。
我想要封閉他的資訊源,但是又不能將他關在一處。
多託雷已經等不及了,須彌教令院畢竟不是他的一言堂,對於造神計劃,也有人反對,想來只是被他們用粗暴的手段壓下了,畢竟只要造神計劃成功,什麼反對的聲音,都是屬於失敗者的。所以他多次催促我,對我忽然的猶豫表現的有些不解。
我延遲了我們的計劃,在我打造出一個完美的鳥籠之前,暫時不可將鳥兒從謊言中解放。
只是我依舊沒有問這個孩子的名字。
他或許是有名字的,但是我的孩子是沒有名字的,在還沒來得及取名字的時候,就忽然離開了。
我能看出來他對我用身體做實驗是很不贊同的,為了扮演好“早出晚歸的工作人員”這一臨時形象,須彌那邊又要多做很多麻煩的事情。
但是我甘之如飴。
盡管如此,多託雷對教令院的滲透依舊讓我吃驚,沒過多久,多託雷說我想要的“鳥籠”已經準備完畢了。
我還來不及開心,他忽然跟我說,要向幫助過他的鐘離道謝。
鐘離。
“女士”和“公子”在璃月的交易物件,“巖王帝君摩拉克斯”。
這在至冬,也是隻有愚人眾席位人員才知道的機密訊息。
我與這個孩子,相隔著無數的時光與空間,無數的謊言與欺騙。
那些他這幾日遇到的人,都是與他年齡相差無幾的少年人,根本不會想到什麼五百年前的坎瑞亞戰爭時期的事情,每天就吃吃喝喝,玩玩樂樂,我等待著他歸來。
但是巖王帝君不一樣。
他是真真正正的,從幾千年前就統治璃月的神明,他知道所有的歷史,所有的真相。
索性,巖王帝君摩拉克斯在明面上已經是“神隕”的狀態,他本人又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以這個孩子在璃月港才生活沒多久的狀態,是很難找到人的。
只要在去往須彌之前,將他瞞住。只要他沒有見到摩拉克斯,以他目前對我言聽計從的態度,很快我們就能離開璃月港。
但是他忽然有了什麼方向,感覺能很快就見到巖王帝君的樣子。
我只能笑著送他出門,預祝他的成功。然後一路跟隨在他身後,看著他不甚熟悉的找車,像倉鼠一樣準備零食。
望舒客棧是我在璃月不甚熟悉的地方,但是愚人眾對這個交通樞紐收集
的資訊很全面,望舒客棧是確確實實有仙人鎮守的。
此刻,我忽然就意識到,我對他們的事情知之甚少。我總以為,我們還有以後的很多時光,所以並不急在一時。
那個“散兵”,他們在相遇之後,做了些什麼事情,遇到了什麼人,又是有了怎樣的羈絆,才成為了愛人。
嫉妒之心瘋狂啃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