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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王帝君和留雲借風真君的沉默,琉夏是不懂的。
只是氣氛忽然沉靜下來,原先山谷中溫和柔軟的風,也變得刺骨起來。
“啊……”留雲借風真君鳥喙張了張,最終還是不知道如何開口。
“唉……”巖王帝君嘆息一聲,最終還是不忍,他開口,“讓我來說吧。”
“怎麼了……”鳴察覺到不對勁,深深的地握住琉夏的手。
“對於魈,你們瞭解多少?”
“我們只知道他是仙人……一直駐守在望舒客棧附近。”
“留雲問你,患有何種疾病,是因為按照你現在的狀況,不精通此道的留雲和我,都無法一眼看出你的情況。”巖王帝君斟酌著用詞,避免觸及到什麼不好的地方,“魈卻能一眼看出你被魔神的汙染侵蝕,僅僅是因為,他同你一樣,被魔神的汙染所侵擾,背負巨大的痛苦。”
……魈,也是……
“魈曾在我要求下,祛除妖邪,璃月之地,上古時期開始,就鎮壓了無數的魔神,被鎮壓的魔神們有時候,會爆發出異常的怨恨與殘渣,被斬殺的魔神,或許你們知道……魔神怨恨千萬年不滅,他們的殘骸,也會滋生穢物。總之,那些憎恨便化為碎片,汙染魈的精神。但若是要消滅怨恨與穢物,必須背負它們的‘業障’。魔神永生不滅,而魈的戰鬥,也永遠無法結束。”
“可是,那樣的話,魈豈不是一直在被魔神汙染傷害嗎……?”琉夏摸了摸胸口,那種爆發時期的疼痛,他只覺得恍如隔夢,但是身體一直徘徊不去的壓抑與沉重,他還只是被侵害幾年,若有人,被長年累月,上百年上千年,都一直在忍受這種痛苦……
“魈是我坐下仙眾夜叉之一,我豈會對此坐視不理……”巖王帝君似乎想到了什麼難以遏制的悲傷與憤怒,又轉而說起其他事情,“幾年前,世間有一場大劫難。”
“夜叉們犧牲無幾,那時候魈或許一直覺得,戰鬥是唯一還能為人們做的事。他也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剛才那張石桌,你們都曾看到。”留雲借風真君插話,或許此時她終於整理好了心情,“石桌上,有三個石凳。”
“是……寫著留雲借風真君,帝君,還有……歸終?”鳴回憶了一下,遲疑開口。
“是的,我,帝君,還有塵之魔神歸終。我們三人,從千年前開始,便遵循[契約],一直守護璃月,也是摯友。而距今已有三千二百餘年……我擅長的機關之術,也有歸終的緣故,而她除此之外,也擅長治癒與淨化之術。”留雲借風真君望著湖中石桌的方向,無奈嘆息,“一直以來,都是歸終,在淨化被被庇佑的一方子民。”
“——而歸終已死。”
從此世間,再無塵之魔神。
喜悅或者悲傷,也只在一夕之間。
多年前,惟神前往璃月,尋求仙法,又在學成之後,於幾年前“深淵災厄”時期,回到稻妻,用所習得的符篆之術幫助稻妻眾人擊退了獸境獵犬,並在與雷神的交流中,告知了“璃月有隱居仙人,仙人可治癒汙染”的訊息。而那訊息,或許僅僅是璃月的子民們,一代一代的傳說。
“魔神戰爭”時期,塵之魔神與巖王帝君鐘離達成契約,歸終護佑子民,陷入混戰,但她本來就不擅於武力,最終,在混戰之中死去,不管是如同傳聞所說,是被自己的子民殘害,還是死於敵手。
“只是以前的傳說而已……”
漫天霞光之中,琉夏與鳴坐在留雲借風真君寬闊的背脊上,手下的羽毛輕撫著他們的臉頰,琉夏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