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帶著一絲絲危險。
雖然是大庭廣眾之下,老闆暫時不會有什麼過激舉動,但是那不意味著晚上回酒店後沒有。
俞沅趨利避害的本能還是很強的,便道:“問到了,神奇海螺說是還是得珍惜眼前人,越老的酒越醇香。”
柏應洲輕笑著道:“難道我們磚老師不是一直覺得越年輕越好嗎。”
俞沅違心地搖搖頭,舉起海螺哄道:“還是你最好,我給你唱首歌。”
他說是唱歌,但是柏應洲聽了大半天愣是沒聽出來那是什麼歌。
說是一個字一個調也不過分。
俞沅唱了幾句後眨了眨眼睛問他:“怎麼樣,還可以吧?”
那裡面的期待都快溢位來了。
他一向是喜歡誇獎的,沒事多誇誇他也無妨。
柏應洲眉眼含著笑意,溫和道:“嗯,好聽。”
“……”
旁邊的路人無意間聽了一耳朵,頓時露出懷疑人生的表情。
這一刻,他對自己人生前二十年建立起來的審美觀産生了動搖。
為什麼這人能面不改色,甚至語言溫和地道好聽。
而且不像是勉強說出來的,像是他真的這麼認為。
情侶眼裡果然出西施,還出陳奕迅。
嘖。
單身狗連在海灘玩也要被暴擊是吧!
……
俞沅唱累了,便跟柏應洲慢慢在海灘邊逛。
海岸上有很多很多人,潔白的欄杆沿著海岸線一路延伸過去,被路燈折射出純白的亮光,猶如一條ed白光帶。
岸邊站著很多人。
有出行的一家人、有吃燒烤的情侶,有出來散步的閑客、有相互拍照的朋友……
遠遠都能聞到傳來燒烤海鮮的味道,能聽到嘈雜的聲音。
靜下心來,隨處都能看到的不能稱之為風景的景象,過去都被忙碌和麻木填充擠走了。停下腳步才會發現,美好就藏在觸手可及的身邊。
而他們也像是無數個平凡出行的人一樣,體驗著生活的美好。
他也只是個被生活治癒的小人物罷了。
俞沅站定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鼻尖充斥著乘著海風彌漫過來的大海的鹹濕味。
柏應洲似有所感,轉過頭看向俞沅。
盡管沒有說話,但是俞沅知道此刻他們的心情是完全共通的。
孩子從他們身邊跑過去,帶著稚嫩的童音。後面跟著急匆匆的家長,叮囑他們不要亂跑。大概是小孩實在是太頑皮,家長沒有辦法,於是道:
“我們來玩個遊戲,你踩到爸爸的腳印就算贏了。”
那孩子馬上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停下亂跑的腳步,跟上他爸爸的腳步。
一陣一陣的淺浪撲上來,幾乎是落下腳印的瞬間就會被沖刷。
沙子上留下一串大腳印,被海浪沖散後,又留下一串不甘心的小腳印。
小腳印想追上那個大腳印,便乖乖地跟著家長走了。
俞沅笑盈盈地看著他們,感嘆道:“家長真的是二十一世紀最多才多藝的職業。”
他還看到有的家長不僅要會輔導作業教品德,還要會做手工手抄報等等,一輔導孩子必然雞飛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