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光說得好聽,要真的落實!”
柏應洲滿足地喟嘆了一聲,笑著揉了揉眉心。
剛剛可能頗為用力過猛了,讓俞沅都真情實感地難過了。
不過要是不這樣,未必能達到這麼好的效果。
柏應洲心底對自己微笑。
真的是詭計多端。
俞沅能這樣跟他傾訴,就證明他是俞沅能夠完全信任的人。
俞沅很聰明,表面上開開心心,但是心裡藏著事。他自己不願意說,誰也無法窺探。
所以只能讓他自己願意說。
所幸的是,俞沅願意開口了。
他會因此不愛俞沅嗎,當然不會。
柏應洲捨不得對他說重話,能應的都應,“好,落實,家裡不都由你說了算嗎?”
俞沅沒有看他,只是低著頭往前走,從喉間溢位一生輕嗤,“哼。”
似乎是在告訴他,他還在生氣呢。
柏應洲始終噙著笑容,毫無怨言地跟著俞沅。
他又想到了告白那天,大概是氣氛、關系都並沒有完全水到渠成。
但是俞沅還是同意了。
柏應洲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他很慶幸自己真誠地誇贊了俞沅,誤打誤撞地找到了可乘之機,這樣輕易地就把俞沅拐到手了。
回想起來,那是得開香檳的程度。
被他拐走了以後就是他的,其他人再想插手,就要掂量掂量自己了。
那對父母純屬有眼無珠,這麼有趣又可愛的寶貝他精心養著都不夠。
柏應洲走在街道的外側,俞沅走在他旁邊,悄悄換成了左手拿熱飲,右手就空了出來,孤零零地垂在一旁。
這樣的小心思讓柏應洲忍不住發笑。
沒讓俞沅等太久,他就自然地牽起他的手。
溫暖從掌心傳過來,兩人都沒有特別的反應,就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走了一段路以後,俞沅才輕輕咳嗽了幾聲,澄清道:“我很少這樣失態,一般都是很理智的。”
他一般不會這樣大段大段地對別人說自己過去的經歷,還是那麼委屈的語調。
——現在那股窘迫的後勁上來了,他整個人都麻了。
他倒寧願是自己醉了說的,起碼還有個藉口,但是他現在是清醒的。
柏應洲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掌心,“跟我說,有什麼關系?”
就在他以為俞沅不會回答的時候,俞沅輕輕地“嗯”了一聲。
俞沅現在怎麼想都覺得尷尬,“你……還是快點失憶吧。”
柏應洲看向他,眼底泛出一絲笑意,“那你得到工地扔那塊定情信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