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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月西沉, 窗外從喧囂逐漸變得寂靜,只剩下夜的煩悶和樹上的蟬鳴,猶如樂譜中落下的零散音符, 偶爾散落幾聲為夜晚增添色彩。
晚上柏應洲有寫信的習慣, 隔三差五就會看見他坐在書桌前蘸墨水,俞沅也不知道是要寫給誰。
確定的是每次他寫完蓋上筆帽之後, 心情都會不好。
柏應洲靠在椅背上, 頭靠在上,頭發淩亂地垂下,手自然地搭著把手,襯衫的紐扣一絲不茍地扣到最頂上的那顆,一直挺直的脊背此刻卻顯得有些頹敗, 一動也不動。
俞沅溜進來拿東西的時候還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把腳步放輕,卻發現那人在看他。
他看人的眼神很空洞麻木, 像是充滿了冰冷的無機質,不過好像只是一瞬, 很快就將情緒盡數藏起來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詢問他為什麼進來。
俞沅瞭然地拍拍他的肩, “做大人很累吧, 我懂。”
誰沒點煩心事呢,成年了以後不管什麼選擇都是要自己負責的, 而且很多事既不存在最優解也不會如人所願。
柏應洲按了按發疼的太陽xue, 捏捏眉骨後戴上眼鏡,眼底一絲笑意也無, 把隨意放在桌上的鋼筆放入盒子。
俞沅歪了歪腦袋, 眼睛眯成一顆小月牙, “今天就來做一日小孩吧。”
柏應洲看向他,目光裡帶著不解。
只見俞沅的手指在一張方形的彩紙上翻折,很快就折出了一個小巧的方塊,一面上由兩條摺痕分成四個格子。
俞沅邊折邊問他:“你知道這個東西嗎?”
柏應洲搖搖頭,撩起眼皮看他,盡管只是這樣看著,都有身居高位的壓迫感,大概是因為他不戴眼鏡的時候眼睛會下意識眯起來,眉毛不會舒展,眉峰自然而然地會帶上一絲銳利。
“這個東西叫做東南西北,我們小時候以前沒東西玩的時候就淨折紙去了。”俞沅沿著虛線再次對折。
柏應洲撐著下頜,微微頷首,“東南西北?”
俞沅從書桌上拿出一支記號筆,在那個方塊上寫字,正面寫上東南西北四個字。
沉吟片刻後道:“對,就是類似骰子一樣,可以當作一種抽卡形式。”
寫完了以後他得意洋洋地套在手上,拇指和食指剛好完全控制住紙片。
“你可以說選擇哪面,然後折幾下。”俞沅期待地看著他
柏應洲顯然還是沒有理解這個玩法,畢竟口頭說起來太抽象了。
“那我來給你選吧,東面七下。”
他說完以後就開始翻折,那個卡片像是一朵花一樣在他的手裡旋轉。
很快就翻好了,俞沅按著受探出腦袋看。
“鏘鏘。”
俞沅把手裡的紙面亮出來,上面寫著“開心”,還畫著一顆金黃的小太陽。
柏應洲扯起嘴角笑了,客觀評價:“幼稚。”
他把紙展開,果然每一面都寫著開心。
真的很幼稚,但是巧妙的是,藏在胸.膛裡的鬱悶似乎疏解了很多。
俞沅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嘻嘻,哄小孩開心的小把戲罷了。
他像是一團毛線球一樣蜷縮在躺椅上,表情慵懶自在,時而會因為生氣迷惑而皺起眉毛,五官都擠在一起,有點像是胖頭魚。
可是他散發著肉眼可見的愜意氣息。
柏應洲看著他,只感覺心裡的某一處被他狠狠地觸動了。
他自從“醒”過來以後就重啟過很多次,或許用這個詞不準確,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