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都在搶著這個權利,他只知道,如果不是大哥二哥都在暗地裡面幫著他,爺爺給他留下的人都很忠心、也很有手段,他是絕對撐不下來的。
“白斂少爺,白芷小姐又被李璐小姐打傷了。”
“白斂少爺,政府這邊要求我們主動提出破産請求,需要一個章程。”
“白斂少爺,醫院裡面最近來了一個奇怪的病例……”
一大早上,一堆人就圍著白斂開始講個不停,完全不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弄來了這麼多的問題,還在同一時刻能一起找到他的。
這段時間已經被為難習慣了的白斂放下手裡面的東西,把正在抽搐的嘴角也給憋了回去:“李璐不是已經被單獨看起來了?換個看護,連個簡單工作都做不好的看護不用待在白家了。政府那邊,直接找家裡的律師團,白家養他們不是養米蟲的,擬出來後交給執行總裁做最後決意。醫院裡面是沒有醫生了嗎?去,找不到好醫生去學校看看,學校裡面的試驗室人才很多。”
說完了決定,白斂也不讓這些人離開,從抽屜裡面拿出幾個信封,親自遞到這幾人的手上:“既然你們也只會事事來問我,我們家的人也夠多了,你們就回去吧,這裡面是三個月的薪水,剛剛跟你們說的趕快佈置好,盡快離開。”
“白斂少爺,是你要求我們按照舊例的啊。”所以他們現在都是在按照舊例,白斂現在這個辭退了他們,就是出爾反爾,不是個當家主的料。
怎麼每天都會有這麼一些不怕死的過來呢?這段時間家裡都快清空了,他也很煩啊。
白斂喝了口茶,口幹舌燥的感覺讓他分外不爽:“如果爺爺在的時候每個人都這樣問爺爺,爺爺早就去找閻羅大帝喝茶了。”別把豆包不當幹糧,他在爺爺身邊待著的時候,這些人還不一定來了白家呢。
“白斂少爺……”
“行了,你們這些人倒是越來越退步了。昨天還有4個,前天是6個,大前天是11個……”看了一眼這些臉都有些白了的人,白斂興致缺缺:“告訴那兩個姓白的,明天我會送些東西到他們手上的。”
還不走?
白斂送了這些人一個眼神。這三個過來找茬的人面面相覷,但是當白斂突然站起來的時候,就和受到了驚嚇一般,同時回過神來跑了出去。
還真是脆弱的神經……白斂伸了個懶腰,如果再坐下去,他真要睡著了。
看著這些人的質量,應該快到最後的時刻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白斂就按照他的話來到了白家曾經用來祭祀的小佛堂裡。
“父親。”站在一個正跪在蒲團上,穿著灰色唐裝,閉著眼睛,數著佛豆的男人的身後,面帶笑容,白斂聲音輕柔,好像不捨得打斷男人的行動。
男人的手在聽到白斂的聲音時抖了抖,一顆已經被撿起來的佛豆又重新回到了碗裡,和其他的混在了一起。
男人回過頭,看著白斂的模樣,一股火突然就冒了上來,但是又被他給壓了下去,一時間,扭曲的臉色看起來好不可笑:“聽說你最近把家裡大部分的人都放出去了?”
“是的。不過放出去的都是一些沒用的,有用的人才每一個都在,家裡也沒有出任何問題。”也即是說,家裡真正得用的只有那麼一些,白養了這麼多人,爺爺在的時候他們不怕,爺爺現在顧不上,他這個小輩的可不敢享受爺爺的待遇。
當然,這其中放出去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白浮和白核兩個人安插在白家的人,以及被他們拉攏的人。
暗自深呼吸了一口氣,白浮告訴自己不要跟這個孽種多計較,反正秋後的螞蚱也蹦躂不了幾天了,這才壓下了一陣陣的沖動:“我知道你是個有計較的,但是也別太計較了,太計較就成了小家子氣了。去獵頭公司再簽幾個人過來,家裡只有這麼一些人,已經好幾天都有人跟我說現在一個人要做好幾個人的活,還不加薪了。無論是在什麼地方做事情,都要記住,人心重要啊。”
滿滿地擺出了一副長輩教訓小輩,使其明白事理的模樣,自大習慣了的白浮還以為白斂會和以前一樣,即使心裡不願意,也會應承下來,只因為他還是他的親人。
這可惜,他看低了現在的白斂,沒有了“必須尊重父親”這一重自己給自己套上的心靈枷鎖後,白斂也不會顧忌那麼多了:“請問父親是那些人這麼說?白家的薪水是出了名的高,既然有人覺得白家不好,我還是出三個月的薪水,讓他們另謀高就去算了。對了,我那一抽屜的信封還有好幾十張沒有發出去。”
白浮聽到白斂的話,臉上的肌肉就是一抽。一抽屜的信封,那是什麼,不就是辭退人用的薪水,準備了一抽屜,現在還剩好幾十張,那是多少錢啊,家裡的資産都是被這個畜生給敗壞的!
白斂看到白浮的臉色變成了豬肝一般的紅色,並不驚訝,反而蹲下身,將一張白色的信封放到蒲團的旁邊,然後站了起來。
“父親,既然東西我已經送到了,我也要回去了。”施施然的從小佛堂離開,白斂才剛剛走出去,就聽到了裡面什麼東西摔落到地上後發出的巨大聲響。
這才是開始而已,如果太激動了,後面的戲要怎麼看下去?搖搖頭,白斂走來路上,目光沉靜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