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這一代唯一的女孩?!
幾次三番接著他的寵溺打擾了他的女人?!
明天過後,就什麼都不會是了。
這麼想著,白核的笑容越發溫柔,對著白芷的時候,也更加小心體貼,就怕小公主似的女孩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白斂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雙手握緊了拳頭,想要沖出去。
“老爺子叫你過去。”就在白斂想要沖出去的時候,白老爺子身邊的軍人走了過來,拉住了他。
白斂看了看軍人,又看了看白芷的方向,在心裡忖度了一下,低估了白核心思的他還是決定了先去爺爺那邊。
“爺爺。”關上房門,讓軍人守在門外,白斂走到爺爺身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白老爺子可是不吃白斂這一套,從小到大,這一套他看得多了:“為什麼回來?”
“想爺爺了。”白斂努力的裝傻。
只可惜白斂的段數不夠,白老爺子一看就明白了,一個柺杖就揮了過去,白斂硬是沒有躲過去。
白老爺子看他揮過去時速度並不快的柺杖,又看看做出躲避動作卻慢了好幾拍的白斂,心裡有個了一個不好的猜測:“阿斂,你是……”
白斂本來還想要遮掩一二,但是看著白老爺子銳利卻明晰的眼神,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說不出口就相當於預設他的身體情況有多麼的糟糕了。
白老爺子重重的嘆了口氣,把柺杖扔到一邊,急促的喘了幾口氣:“你先回去吧。”
白斂看著白老爺子的情況,不想離開,但是軍人卻進來了,硬是把他給拖了出去:“滾,滾,讓老爺子安靜幾天不成麼?這麼想老爺子給你們讓位啊。”
“不知所謂。”白斂迅速的做出一副鄙夷的模樣,甩開軍人的手,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軍人看到白斂離開,往旁邊啐了一口,然後想到了什麼,趕快的回到白老爺子的房間。
他看到白老爺子的柺杖就被摔在一邊,而白老爺子仰著頭,臉上是肆意橫行的淚水。
“老爺子,是不是那個東西又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我去給您教訓教訓他。”軍人說著,轉過身就準備離開。
“回來。”白老爺子嘶啞的聲音叫住了軍人:“你去休息吧,我想安靜會兒。”
軍人為難的看了白老爺子半天,硬是沒有等到老爺子取消命令,只好一步三回頭的從白老爺子的房間離開,心裡卻滿是憤怒和悲哀。
白家的這些人,一代一代的被腐蝕了,他在這個地方看了這麼久,聽了這麼久,參與了這麼久,也感覺到疲憊了。
每每想要發洩怒氣,無地可發;想要揍人,無人可揍;想要嘶吼,無聲可出;想要逃離,無處可逃。
也許這個任務過後,就是他該退役的時候了,他想家了,想家裡已經是霜滿鬢的老父母,想家裡的幾畝上好水田,想家裡每天早晨都“咯咯”叫著到處跑的母雞,想家裡正在上學的弟弟妹妹。
每一次看到白老爺子,他就越來越想家了。
房間裡,白老爺子盯著天花板,好半天才發出極為嘶啞的聲音:“我的小孫子啊……”那聲音嘶啞到了一種境界,幹澀的彷彿是久放不用的木門突然被拉開,帶著讓人恐懼的聲音的。
但是也就這一個聲音了,除了這句話,剩下的就是淚水,沒有一絲聲音的淚水,就好像一個要將自己溺死的人,悲哀的吸收了一切的聲音,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寂寥和悲哀,就連恐懼都是奢望。
已經回到小院的白斂突然胸口一疼,緊緊捂住了胸口,卻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能靠在椅子上,壓抑著忍過了這一茬。
“老爺子暈倒了,老爺子暈倒了……”突然,軍人遼闊的大嗓門從外面傳了出來。
白斂當時還沒有會過來,但是下一秒,他就明白了軍人話裡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猛地站起來,原本坐著的椅子頓時倒了下去,他匆匆忙忙的動作讓他的腳絆到了掉在地上的椅子上,一個踉蹌,卻什麼也顧不得的就跑了出去。
他的第一反應是去爺爺那裡看看,但是跑了一半的路,卻突然被攔了下來。
“阿斂,怎麼了?”白核和白芷面帶憂色的同白斂對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