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斂,你下手越來越狠了。”穿上衣服,重澤活動了一下身子,身體上酸軟的感覺告訴他他的後背一定已經是青紫一片了。
白斂收銀針的動作頓了頓,然後努力若無其事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我以為是你的面板越發嬌嫩了。”
“……”重澤一下子被白斂堵住了,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白斂算是練得越來越純熟了。
不過重澤也感覺得到,這一次回來,白斂的藥是越下越重,他的身體也在飛快的好轉中。就好像是白斂要在某個很短的時限內,將他的身體給調理好。
郭文安的調查中,並沒有提到有關這種情況的反常現象,所以重澤也只是覺得這是因為白斂回到了白家,經過這場事件之後有些害怕白家那些人的糾纏,才想要速戰速決。
抱著這種想法,重澤一直沒有在白斂面前多說過白家的什麼事情,對於白家,除了老爺子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值得他們尊重和忌憚的人了。
坐在沙發上,重澤難得的沒有直接將頻道直接換到軍事節目,而是漫無目的的不斷轉換著頻道:“阿斂,等會我有任務。”
“時間、地點、大概。”看了一眼重澤,白斂捧著一本國外的醫學雜志,看上去相當心不在焉。
“轉鐘之前會回來,在酒吧一條街上,具體的,我只能說跟毒品有關。”
白斂敷衍的點點頭,根本就沒把這話給聽進去,只是聽著感覺沒有什麼危險,就同意了重澤的離開。
重澤無奈的把電視給關掉,然後走到玄關換上鞋子,看著還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看上手中的雜志的白斂,頓時就有種這個人如果現在沒有抓住,就會失去的感覺。
這種奇怪的、突然出現的感覺撩撥著重澤的神經,一句不經大腦的話頓時脫口而出:“記得給我留門。”
“我什麼時候鎖過門。”抬起頭,白斂滿臉的疑惑,他是真的不明白他傢什麼時候鎖過門了,作為私下的小門診,如果鎖門就代表開門的時候要花上不少額外的時間,所以害怕會耽誤急診病人的白斂從來就不鎖這裡的門。
重澤也知道他這句話說的完全就是胡來,所以完全不反駁白斂的話:“是我記錯了。晚上見。”
“等會兒見。”伸出一隻手搖了搖,白斂的頭又重新埋回了雜志上,一點停留都不帶。
重澤看著這樣的白斂,深呼吸了幾口氣,把心裡突然升起的心思給壓了下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開啟門大步往外面走去。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本來沉浸在書裡的白斂抬起頭望著已經是空無一人的大門,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
時間不多了,他可能要來不及了。
走到這一步,那兩個人應該已經決裂了吧。只希望那位李公主不要忘了他的話,他不想他的手上,還要再多沾染上一個無辜的人的鮮血。
閉著眼睛,一股從內心湧上的疲倦來勢洶洶,跟隨著自己的感覺,白斂把自己沉入夢鄉。
又是這片白霧,最近這片白霧在他的夢裡,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那邊,重澤一出門,郭文安就站在了他的面前:“副團長,我們要怎麼做?”圍著重澤,有機會出任務的郭文安格外的興奮。
重澤一路走到被改的面目全非的牧馬人前,一個跨步就坐了進去:“集合,瞭解情況,聽從指揮。”
“是。”響亮的聲音來自郭文安,壯碩的年輕人激情四射:“還是跟著副團長好,以前半年都不一定有個任務,現在副團長出來養病,都少不了任務做。”燦爛的笑容把他不整齊的黃牙全部暴露了出來。
任務多就好嗎?工具的磨損度越高,壞的就越快,扔的就越不心疼……玩政治的人用的辦法,還真是這麼多年就沒有變換過,從他爺爺那一輩到他這一輩,都是這老一套。
閉著眼睛坐在車上,重澤心裡對那些人的想法一清二楚,卻沒有打算告訴郭文安,有些東西,還不是他那個層次的人應該接觸的到的。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老水泥路上不斷顛簸著,身後因為針灸而青紫的地方,也因為車的原因而不斷被摩擦,說不清是疼還是沒感覺。
緝毒的任務,算是在職官兵和武警最熟悉的任務,每年都會做個好幾次,沒有哪個當兵的會被遺漏,除非是還沒有編制的學生兵。
所以在這麼駕輕就熟的情況下,要是再出點什麼問題,就真的是有問題了。
不過,世事無絕對,這問題還真有發生的時候。比如一個小人物,就從這些當兵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