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吧。”一張純白的餐巾紙被遞到了白斂的面前,不知所以的白斂順著餐巾紙的方向望去,卻是一片模糊。
原來,他哭了嗎?
接過餐巾紙,白斂狠狠的擦了兩下自己的眼睛,把淚水全部擦了下去,並且在心裡命令自己,不允許再哭了,即使所有人都能哭,他也不能,這是他造的孽,他必須自己承擔。
“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從白家的事情裡面也許你看到了很多你自己的影子,但是你必須明白,這個世界上,捨得、放棄、糊塗,無論哪一樣都是你作為一個男人必須學會的。”男人沒有看白斂,他的眼神很空,彷彿是看透到他也不明白的時光中。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一瞬間就褪去的恍惚,眼神還是如初見時的堅定:“如果做不到向前走,就必須捨得未來;如果想要複仇,首先要學會放棄;若是隻想要活下去,學著糊塗吧。一切只看你想要怎麼走罷了。”
男人始終沒有看白斂一眼,視線總在一個地方緊緊的停佇。白斂聽到男人的話,卻不自覺的做了一個深呼吸。他一直以為他有覺悟了,是的,他有覺悟了,他有的只是進入地獄的覺悟,而他如今卻在人間。
他還是天真了。
“白斂,挑好了沒有?運氣好我們現在回去還能趕著偷學師傅幾招!”大概是覺得無聊了,夏語讖溜到了白斂身邊,趁著白斂還沒有反應過來,在他的肩膀上好好的偷襲了一下。
被夏語讖驚到了的白斂聽到夏語讖的聲音,心跳慢了半拍也總算是恢複過來了,微微有些迷失的眼眸重新堅定起來,原本還有些傷感的情緒也平複了下去,更加凝實。
他是白斂,白家白斂。這是他的覺悟,也是他永遠不變的認識。
“下雨師姐,我們回去吧。”
“好啊,師姐就聽小白的了。”不客氣的也送給白斂一個外號,夏語讖回頭招呼著唐飛白:“唐美人,回去了,咱們小白師弟決定回家偷師!”
“偷師?也是,他那堪比核桃的大腦和生鏽的幾乎動不了的腿腳的確適合偷師。”
核桃可是外面硬裡面卻最滋補大腦不過,生鏽的動不了的是腿腳,站在一旁卻是最適合偷師了。
白斂在心裡分析著唐飛白的話,臉上撐起了一絲笑容。
他要做最好的中醫,他要放棄許多,他要所有人都好好的,要大家都在一起。
他是最貪心的。
新出爐的師兄姐)弟三人從書店離開,熱熱鬧鬧的往醫院的方向筆直走去。
站在書店門口,陌謙塵和男人沉默的注視著他們的背影,聽著他們一路上你來我往的調侃聲。
“安心了?”眼角輕揚,陌謙塵嘴邊的笑容總有幾分嘲諷的味道。
男人看著已經空無一人的巷子,垂下眼眸,什麼也不說,怎麼也不動。
“自己做過的選擇就不要後悔,既然還有心情開導別人,還不如想想怎麼讓我高興了,”拉過男人的衣領,陌謙塵的神情嫵媚而風塵:“既然都賣給我了,還是好好做事吧。”
他買下的人,怎麼能夠分心呢?只有全心全意的,才能拿來用。無論那人的曾經,也無論那人的未來。
他所做的事情,怎麼能有感情。
男人聽到陌謙塵的話,將注意力完全放到陌謙塵的身上,然後一味的沉默應對著,彷彿是一隻再忠心不過的猛犬,對著主人溫順而乖巧。
他的一生已經被如此註定了,所以他只能順著這條路不斷的往前走,不能回頭,不能反悔,不能離開。
捨得、放棄、糊塗,哪個人不需要,又有哪些人能真的做到?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陌謙塵:你的我的。男人:嗯,我是你的。陌謙塵:你身子是我的。男人:是你的。陌謙塵:你的心是我的。男人:對,是你的。陌謙塵:你是我的奴隸。男人:全部是你的,我的主人。陌謙塵:很好,你那什麼捨得、放棄、糊塗都給我忘了,你只能記得我。男人:我的任務不是……接受你的任務嗎?陌謙塵:你 妹的任務啊,你剛剛說了什麼都說一遍!男人:我是你的。是你的。對,是你的。全部是你的,我的主人。我的任務不是……接受你的任務嗎?男人:這些不都是任務的偽裝嗎?陌謙塵:偽裝個毛線,有你這麼遲鈍的嗎?男人:摸上陌謙塵的頭)應該沒有發燒吧。在遠處圍觀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