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聽不懂。食不言食不言!”駱錫巖碗裡堆了酸脆藕片,蝦仁茭白。貫墨幾筷子又夾了些小魚幹來,駱錫巖攔住道:“我自己來,你也吃嘛。”
“說真的,我還沒去過呢,好不好玩?夜晚帶我去見識下唄?”奚花努力憋著笑,看他塞的腮幫子都鼓起來。
錫錫錫安大。“夜裡我和錫巖出去有點事,最近不太安生,少島主還是照看好大小姐吧。”貫墨適時地解了圍。
“醫仙還記得我家妹子啊,她用了你的藥,身子大好了。不如夜裡一起去逛下城中夜景?”奚花一杯接著一杯灌下肚。
“有你守著,島主也能放心。我與錫巖,你能看到。你與大小姐,我也略知一二。”貫墨悠閑地說著,表明到了中原,各自過活,互不相幹。
“不是我說的!”駱錫巖想起那夜奚花的落魄,吐露心聲,可貫墨怎麼會知曉?
“我知道,醫仙是何等人物,還用得著你說?”奚花不以為意,知曉便知曉了,我們禁倫,你們也好不到哪去。
用罷飯,貫墨推說累了便進了屋,奚花也識得眼色告辭。沒有樹蔭了,半夏和清綢只得在廊簷下磨著草藥,困得頭點地。
“倆小娃去眯一會兒吧,把這切碎就成了是麼?”駱錫巖幫著拾掇。
“嗯嗯,最近要開打,這止血傷藥肯定耗得快,多備著點,賣個好價錢。”半夏興高采烈著解釋。
“是是是,就你精明。”駱錫巖見浩然從廂房出來,喊他來一起弄。“你倆都去午睡去,我和浩然保證給你歸整好。”
“得,我可沒保證呢,到時候藥出不來可別找我。”浩然撩了袍子,在廊柱邊的矮榻上支腿半躺著,擺明不想幫忙。
半夏和清綢早上就被駱錫巖練功擾的睡不著覺,昨夜又玩的晚了,聽了這話像得了赦免樣。“駱大哥,你若是困了也去休息,這些藥半夏說都是額外拿來掙些小錢的,又不急著用。”清綢悄悄對著駱錫巖說著。
“喂,清綢你到底回不回屋?我閂門了啊!”半夏在屋裡喊道。清綢抿嘴一笑,跑了進去。
“駱少俠真是好桃花兒啊,招惹了一個又一個。你瞅瞅,碎了多少人的心吶。”浩然笑著揶揄道。
“別亂說,還是孩子呢。”駱錫巖盡量壓低聲音,搗著研缽。
“你和貫墨住一屋子?”這小院子不大,一間廚房,三間廂房。自己剛去的那屋,幹幹淨淨,沒人住過。
“咳咳……”駱錫巖沒料到他話頭轉的這麼快,又問的是這種事,立即被自己口水嗆了,咳得俊臉通紅。
“做都做了,你怕什麼?我倒不是想窺探你們什麼,只是錫巖,防人之心不可無,就連枕邊人也是。”浩然收了笑,懶散地聽著知了的聲響,卻說著認真無比的話。
駱錫巖聽這話熟悉,總覺得好像有誰告誡過自己。“嗯,你這次來也是參加武林大會的?我沒見著你名帖啊。”
“不是啊,我聽了你的話,考上文武狀元,也算光耀祖宗門楣了。老皇帝派了我來觀戰,一群人打就打唄,別鬧到朝廷那邊就成了。”浩然打了呵欠,接著道:“這不趕了幾天的路嘛,吃飽喝足這舒服勁,真好。”
“那你去睡著啊,我中午不習慣躺著的。”駱錫巖見他眼底青影,辛苦的很。
“嗯,我在馬上顛簸的都能睡著,別說現在還有個小矮榻呢。”浩然伸了懶腰,頭枕著手臂閉目仰躺。
浩然耳邊蟲鳴驚鳥聲,放輕的磨草藥聲,偶爾幾徐夏風微涼,心中平靜安詳,便不再奢求那麼多了,只要他歡喜,只要他願意那便是幸福了。還未入眠,就覺得有人靠近,接著一件薄被蓋上腰腹,浩然有些好笑,不怕捂出痱子來啊。那人又不走,視線來來回回地掃著,總有些不自在。
“怎麼?”浩然突然睜眼開口,嚇了駱錫巖一跳。
本差點撫上白發的手停在半空,訕笑道:“我吵醒你了?”
“沒,該有的警覺還是在的。”浩然無所謂地拉開薄被,透了透氣,這麼大熱天的哪還需要這個。
“浩然,咱們好久沒在一處說話了。”駱錫巖有些懷念年少的時光,浩然陪在身邊,小打小鬧說說笑笑,這般過了十幾年。
“是啊,以前挺無憂無慮的。”浩然感慨著,若一直在淮南小城,兩人相知相守,倒也自在。
“對了,我想起來了。”駱錫巖想著舊時往事,腦中突現浩然小時候的模樣,有幾分像是師父山谷中掛的孩童畫。。
“嗯?什麼?”浩然直起身來,按揉著額間。
“浩然,你認不認識一個老人,呃,我後來拜了他為師。哎呀,我怎麼說呢?”駱錫巖著急坐在塌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