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麼了?”不是和駱大哥在一個屋子裡麼,看這架勢倆人鬥嘴了吧。
“無事。”貫墨率先踏進飯廳,早有小侍擺好了簡單精緻早點。
“倆娃兒,你們先吃,我去沖沖涼再來。”駱錫巖一身是汗,黏糊糊地不舒服。
“半夏,去提幾桶熱水送去。”貫墨也不動筷子,低聲對半夏囑咐著。
“哦。”半夏往嘴裡塞了半張芝麻薄餅,轉而吩咐小侍去抬水。
不多時,駱錫巖神清氣爽地進來,拉了椅子就坐在清綢旁邊道:“咦,怎麼不吃?”
“粥太燙。”貫墨淡淡地說著。“快些吃吧。”
“哎呀,駱大哥終於來了,餓死了餓死了。”半夏叫嚷著,將筷子伸向倒扣著的南瓜八寶飯,早就流口水了。
“駱大哥,你是喝銀耳蓮子粥,還是芫菜糊糊?”清綢替他拿了瓷碗,詢問道。
“隨便哪一樣都行。”駱錫巖剝著帶殼的白水煮蛋,隨意地說著。
“公子,幫我遞一個黃心湯包。”半夏伸長了筷子也夠不著,自然地將碗伸到貫墨面前。
“自己動手,連飯都不會吃了?要不要我請個人專門來服侍你用飯?”貫墨意有所指,借題奚落著駱錫巖。
“這麼夾槍帶棍的,是想罵誰啊!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半夏,以後你跟著我,想吃什麼駱大哥給你!”駱錫巖也聽出來了,將筷子在桌上拍的震天響。
“是麼,那好。半夏,你便跟了駱少俠如何?”貫墨也放了碗,對著半夏略掃了眼。
“我只是想吃個湯包而已……”半夏嚇得差點縮到桌下,聲音帶了些哭腔。
過了會兒,抬眼在倆人之間瞄來瞄去,看這氣氛雖緊張,但明顯矛頭不是自己。所以,那湯包還是可以吃的。遂端了碗,貓著腰偷偷摸摸地提溜到上席,夾起兩個堆在碗裡,又覺不夠,嘴裡叼了一個滾回座位上,心安理得地啃了起來。
“噗哈哈哈。”駱錫巖臉繃不住了,憋不住笑起來。
“咳咳,半夏,剛和你開玩笑的。”貫墨也覺話說的有些重了,將一籠湯包挪到半夏這邊桌沿。堂堂醫仙跟兒前的藥童,若為了一個湯包饞死,說出去豈不笑翻一群江湖人。
“哼,一句開玩笑就得了?半夏,撓他咬他!”駱錫巖慫恿著,唯恐天下不亂。
“不,我才不去呢。要去你去,你瞧你嘴甜的,昨天不還哄得那姑娘送你東西麼。”半夏不搭理他,自顧自地填飽肚子才是正理兒。
“咳咳,別胡說!”那分明是你掏銀票買的好不好!半夏,你可不能害我啊!駱錫巖使勁眨著眼,希望半夏能放自己一馬。
“哦?駱少俠還有這般好本事?半夏,送的什麼東西?也好教我開開眼。”貫墨抿唇帶著笑意,雖是初夏,但那笑卻讓人毛骨悚然,如墜冰窟。
“就一樣東西,肚……”兜子……半夏剛還沒說完,就被一突如其來的雞蛋堵住。
“如此,甚好甚好。”貫墨起身離席,拂袖而去。
“……”半夏哽的翻白眼,但眼神分別寫著去:蠢貨!你想害死我啊!哦,不對,是蠢貨!快去追啊!
“駱大哥,公子好像生你的氣啊。”清綢也覺得駱錫巖太過招搖了,賭錢就賭錢唄,不是招了姑娘就是惹了柳桑兒,沒一天安生的。
“嘁,我才不去呢。吃撐了,出去消消食,你們慢用。”駱錫巖輕描淡寫地說著,但腳下生風,麻溜地竄到貫墨屋子。
“喲,這一道門哪能擋得住駱少俠,好身手啊。”貫墨陰沉著臉,站在屏風前,風姿若仙。
“呃,貫墨,我是來和你解釋的。”駱錫巖納悶,這麼不食人間煙火的一個人,真的會那啥?呃,就是類似小姑娘的吃醋?
“嗯,駱少俠請講。”貫墨半倚了身子,風輕雲淡地看著駱錫巖。
好像又不太像,戲文上都是扯了頭發撓破了臉的,貫墨這樣是不是太冷靜了些。“是這樣的,我和半夏去了胭脂鋪。啊不是,表面上是,但其實是賭場,呃,也有風流之所吧。你別那樣看著我,我是說好像哦,我又沒去那邊,只是猜測!”駱錫巖頂住壓力,頭皮有些發麻,深吸了口氣道:“好吧,我們去的雖然是賭場,但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有賭妓在。”
“哦?不知道怎麼回事?”貫墨呵呵一笑。
駱錫巖忽然想到,他們能得以入內,全是憑了半夏的那句風影樓的人,想來依了貫墨的身份,定也是來去自如,還不如實話實說,以保個全屍。“我只是圖個新鮮嘛,貫墨。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那些女子一點都不正經,看見她們我就想起你。我真的再也不去了!”
“……”看見她們就想起我,這是個什麼意思!貫墨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