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帶著駱錫巖在宅子裡七轉八繞,像是有特權一樣,小侍們都視而不見。“駱大哥,找到了!”
駱錫巖湊過去一看,原來是個牆角大洞。疑惑道:“什麼啊,你找了一早上就找這狗洞啊?”
“不是,這邊的風景好些,我每年來時都偷偷溜進這裡的。來,跟我鑽。”半夏率先弓著身子鑽進狗洞,再出來時見駱錫巖穩當當地立在面前,不禁驚訝:“咦?駱大哥。”
“我可是武功蓋世的大俠,這堵小矮牆能攔得住我?”駱錫巖抖了抖袍子,手再環抱在胸前,準備接受著半夏崇拜的狗 腿目光。
還不待兩人鬧著,遠處就傳來小侍女的聲音:“小姐,你慢著點。”
小姐?長生島只有一個小姐!那就是奚寧!駱錫巖渾身的血液翻騰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見識下聽聞了這麼久的大小姐。
奚寧輕笑著應著聲,聲音基調溫柔婉轉,十足大家閨秀的架勢。
“半夏,咱們會不會被殺啊?養在深閨的女子是不是都不見人得麼?”長生島本來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死在這裡都沒人知曉的吧。
“呃,你可能是有點危險,反正我是不會被殺的。”半夏也摸不清這大小姐的性子。墨貫錫開擺。
“什麼人!”小侍女居然是會武功的,幾枚梅形鏢合著聲拋擲過來。
駱錫巖拉了半夏輕巧的躲開,一拱手道:“姑娘,不知小姐在此,叨擾了。”沒有半點女娃的樣子,上來就打人,哼。駱錫巖提了步子準備走。
“閣下便是貫墨的那位好友了吧?”奚寧用眼神制止了小侍女。極其自然地說:“既然是貫墨的好友,那便是咱們長生島的客人了,小荷你怎能如此無禮?”
名叫小荷的侍女撲通一聲跪下,疊著聲地求饒。
“呃,她也是護主心切,還請大小姐饒了她吧。”駱錫岩心裡不痛快,明明是你家的人,要打要罵何必在我跟前。再說,你的侍女打死了你都不心疼,我又何須替她說話。
“駱少俠真是心善之人,小荷還不快謝過。”奚寧白紗遮面,但那笑意明顯是掩不住的,小侍女得令又忙向駱錫巖磕著頭道謝。
“不用謝我,呵呵呵。”這小侍女哪裡有錯了?駱錫巖冷著臉應付著。
奚寧又招了侍女過來將玉石桌子擺了茶,請駱錫巖慢用。駱錫巖也不好推辭,坐下眼瞅著四處看去。
“在島上還住的慣麼?貫墨那個人吶,脾氣倔的很。不讓小侍們去看可缺些什麼用度,弄的我們招待不周了。”奚寧捏了面紗一角,抿了小口清茶。
“沒有沒有,是我唐突冒昧地跑來長生島,說起來還要多謝島主了。”她口口聲聲好像貫墨是她的所有物,駱錫岩心中打翻了醋意。
半夏捏著糕點吃著,完全沒意識到倆人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哪的話,我們長生島多年不與江湖人接觸,所以江湖上對我們總是有些偏頗之言。家父昨日聽聞駱少俠大好了,還想著能不能請去說會話呢。正巧在這碰上,駱少俠,今夜島上設宴,能不能賞光一敘?”奚寧聲音悅耳,如撥著的琴絃,讓人忍不住沉浸在她悠揚語調裡。
可駱錫巖只覺得想逃離,昨日貫墨得逞的到現在那裡還疼呢,坐在石凳上不舒服,也沒聽清奚寧說些什麼。
半夏手肘一屈,輕搗了駱錫巖一把。駱錫巖訕笑著:“哦哦,多謝多謝了。”
“家父知道後定很開心,那到時我再著小侍去請。對了,這是寧墨院,駱少俠別迷了路。呵呵,那我便不妨礙駱少俠賞景了,貫墨興許還等著我呢。”奚寧站起身來,姿態優雅動人。
駱錫巖還想著寧墨院,不就是倆人名字各取一字麼,顯擺什麼啊,好像臉上明晃晃寫著貫墨家的媳婦兒這幾個大字。
“錫巖?你怎麼在這裡?”奚寧每一句都提的正主終於來了,貫墨本是悠閑的踱著步子,見了駱錫巖忙快步走來,神情震驚。
“……”我也不知道啊,半夏帶我來的!駱錫巖無辜地看著貫墨。
“……”呃,人是我帶來的沒錯,可……我也不知道會碰上大小姐啊。半夏也忙扔下手中糕點,瞪著大眼立在一旁。
“貫墨,你來了。今兒早起有些胸悶,便出來透透氣,不打緊吧?”奚寧柔柔弱弱地對著貫墨,語氣中不自覺帶著些俏皮。
“奚寧,看你氣色無礙,我先送錫巖回去,等下再過來給你細瞧,成麼。”貫墨面上不笑,溫柔中帶著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漠。
“……”哼,你還叫她奚寧叫的那麼親熱,幹嘛要送我回去?在這裡礙著你們的眼了是不是!駱錫巖無聲抗議著,才剛出來還沒玩呢。
“……”哼,駱大哥不走我也不走!再說,這長生島的人真是怠慢了,那盤糕點明顯比自己院子裡的好吃!公子壞人!半夏眼瞅著那精巧碟子,無聲地和駱錫巖站在一條線上。
第八十五話 月轉西窗候 白衣風影樓
三人正這麼用眼神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