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墨正色道:“駱大俠可是會行醫治病麼?若是沒有俠義之士匡扶正義,就憑再多幾個小小醫者,怕是也無濟於事。”
駱錫巖點點頭,覺得在理。轉念一想:“貫墨,你在外少不了要受別人欺負的吧?我看半夏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也只會揀揀草藥,熬熬湯。你們兩人若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貫墨嘆道:“錫巖,行走漂泊哪能毫發無傷呢,我和半夏又不愛與人紛爭,只得受著。本想尋一知己,縱情山水、恣意江湖,可惜啊……”言罷,嘆息一聲。
駱錫巖道:“可惜什麼?”
貫墨似千言萬語在心間又難以訴出,又幽幽一嘆。駱錫巖見他文文弱弱,不由心生憐惜脫口道:“不如我們結伴同行,以後我就來保護你。”
貫墨凝視著駱錫巖的臉,充滿著年輕朝氣,稜角分明的臉龐。劍眉輕揚,帶著期待的明眸,嘴角上提,那溫暖笑意能照進人的心裡。對人毫不設防,只露出真誠之意,由於棚內設著小火爐,駱錫巖光潔額頭上沁著細小汗珠,保證一樣的話語貫墨不是沒聽過,只是沒有哪一句能讓他嘗試著去相信。貫墨定定心神,問:“錫巖,離遠城的事若了,你有何打算呢?”
駱錫巖只是憑著一股沖動就離了家,並未去想今後打算,他老實道:“我還未細想呢,貫墨,你要去哪呢?回藥山麼?”
貫墨面色如常:“我倒是無所謂,只是錫巖,你有遠大抱負,說不定這次還能為駱家再奪武林盟主之位……·”
不及後話,駱錫巖便激動道:“對啊,貫墨,我怎麼就沒想到。我可以去看看武林大會,好多年沒見過那樣的盛景,今年的一定是很壯觀的。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偷偷爬過我家中廳院子的那個高臺,想象著有朝一日,若是能站在那上面,俯視群雄,接受下面站著各大門派敬仰的目光……貫墨,你看著我做什麼?嘿嘿,你別笑我,那只是夢想,我知道我的武功還不好,還需苦練才能成為高手……”
貫墨笑道:“武功好不好,咱們試一試?”
駱錫巖驚道:“你會武功?我內力和拳法都兇狠著,萬一……”
貫墨道:“呵呵,和你打做什麼,只是方才那女子著實奇怪,咱們不妨去一探究竟。”
駱錫巖這才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贊同。在駱錫岩心裡,貫墨和浩然不一樣,和浩然是打鬥慣的了,就算持實力真打,浩然會落下風也不盡然。倘若是稍有分心,自己被惡意點xue定住的可能性還要大些。貫墨寬瘦肩背,武功也看不出有無。打探的眼神一直打量著,貫墨笑道:“可是有什麼話?在我這,不必藏著掖著,說吧。”
駱錫巖道:“貫墨,你會武功麼?不對,你師父既然放心讓你出來,定是有。那你武功如何?”
貫墨也疑惑道:“武功嘛,會是會。只是,具體怎麼樣我倒不知道。”
駱錫巖不信:“怎麼會不知道?江湖紛爭不是常有麼?就沒和人交過手麼?”
貫墨解釋道:“江湖上人人都躲又人人都求的就是我們會些醫術的,惹了我這樣的,若是下次受傷了,誰來醫?再者,借我師父盛名,倒是治病的多,尋仇交手的還沒幾個呢。”
駱錫巖想想也是,兩人正你一言我一語的拉著閑話。馬蹄聲漸近,半夏提了些吃食回來了,進了棚就開心的喊:“公子公子,你都不知道,這城裡還有如此美妙之景。”
貫墨微訝:“恩?”
半夏興高采烈道:“城邊好多紫紅色的小花,我看著像紫苑,但這葉子又不大像,也不知有沒有毒,就套了棉布摘了些回來讓公子你瞧。”
說罷就將身子轉到背後,背簍裡的小紫花開的鮮豔,長莖,掌狀小葉片對生,貫墨伸手就去取,駱錫巖道:“貫墨,別碰……”貫墨:“無妨,這花確是紫苑不錯。”半夏拉下臉:“公子,怎麼會,紫苑我怎麼會認不得?”貫墨笑著拿下半夏背上的簍子,“到底是什麼,怕是隻能今夜過後才能解釋你聽。”
駱錫巖嗅了嗅這淡淡香味,道:“這味道……這味道!我記得!”眨著眼也不管貫墨與半夏,就把頭埋在紫苑花裡深吸幾口。
半夏被他推到一邊,道:“切,也不怕有毒……”
貫墨也不急,駱錫巖終於想到,不好意思道:“嘿嘿,怪不得覺得熟悉呢,是雲姨身上的味道。”
半夏笑他:“雲姨是你奶孃?”
駱錫巖有些傷感解釋:“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