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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夫子就教一教他們那倫理之道,如何?”駱錫巖聞得此言,氣得伸手朝桌上一拍,筆筒裡震出只筆來,他捏了就往浩然後心擲去,浩然頭也不回就著腳步,折手往背後一撈,笑道:“果然好體貼,知曉我未帶筆,謝啦 ̄ ̄”
清朗笑聲隨著腳步在門外漸遠。
第二話 少俠出動 閑人遣散
浩然與駱錫巖是打孃胎裡便相識,可謂是竹馬加竹馬。孩童時,兩人一起在駱府習詩書,駱錫巖的要求不高,能看懂武功秘籍就行;浩然則偏好書畫。兩人都是五六歲時開始練武,浩然的武功路數師承於蘭觀的清方道長,駱錫巖起步則是由未去世的爺爺手把手教導。論功夫,兩人都宜近身相搏。拼內力,自然是駱錫巖淳厚,真氣激蕩,拳風強勁。講身法,浩然則更為靈活輕便,翩翩若仙,遺世出塵。他們曾立下豪言壯語,誓要成為武林大俠。
如今兩人都已年過弱冠,為討生計,浩然做了這城中的師塾夫子,正經的教書先生。閑暇時繪繪春“宮”,供人消遣,賺些細碎銀子,喝點小酒,日子倒也過得去。而駱錫巖,整日無所事事。城中各處晃悠,協助官府打擊惡霸,理論家長裡短,結交一些遊俠,可惜這鄉風淳樸,治安有條,一身好武藝便也無多大用處。
駱錫巖把半碗餘溫的油茶飲盡,又嚼了幾個糕點,填飽肚子就站在空地上伸伸懶腰,隨著性子還沒舞幾個招式,就聽得嗤啦一聲,駱錫岩心道不好,是浩然的畫。畫好還未收到屋子裡,現下被拳風掃到地上一半裂了開。他撿起一看,只見畫上的女子神情慵懶,額上描著赤蕊,發髻散亂,羅裙鋪滿石桌,露出半個胸脯,風情繚繞,往下是柔軟腰肢,豐臀渾圓,一隻腿掛在男子腰側擋住兩人教合處,另一腿屈起,白玉裸足點在男子胸膛上,直看得駱錫岩心突突跳,那女子半掩半遮更讓人心生意想,怪不得浩然說:“我這畫不比別的春“宮”,自然要的貴些。”
忽然想起這可值得五兩銀子,這一拳可真值錢,浩然知道了定不輕饒他。念及此駱錫巖趕緊將畫捲成軸,放進屋內,落了鎖便匆匆夾著門匾離開。
街上已開了集市,人聲並不喧鬧。他進了店內,滿街坊的也都熟絡,劉掌櫃迎上來招呼:“駱公子,有空來店瞅瞅?”駱錫巖將門匾放下道:“我看了門牆上的倒鈎還在,想著是這門匾後的銅環壞了,現掛不結實了,您給看著修修。”劉掌櫃邊沖了茶邊說:“好嘞,給您泡壺茶。您這牌匾的料子和手藝我們這小店做不出來,不過修倒是沒問題。麻煩駱公子等會,馬上就好。”說罷就進到屋內拿物件。
駱錫巖正抿著茶,從屋內跑出兩個半大的孩子,兩人爭搶一個木軲轆。起初還好好地,那女娃伸手把軲轆推到供桌底下去了,男童不依又是啃咬又是抓撓,眼見女娃就要哭了。那大一些的男童駱錫巖認得,是劉掌櫃的小兒子,他趕緊喚道:“大毛,還欺負小姑娘呢,不害臊啊。”乳名大毛的孩子道:“真是笨手笨腳,又一點不經打,玩一會就要哭,真討厭!”,那小姑娘聽這話,再也憋不住了便放開聲哭起來。
劉掌櫃聽得聲忙出來了喝道:“大毛,快領著妹妹去院子玩,沒見有客人嗎!”劉掌櫃人長得黝黑精壯,教訓起來又嚴厲,倆孩子嚇得趕緊跑了。
駱錫巖笑著:“劉掌櫃,何時有了個這麼水靈的女娃娃?”
劉掌櫃邊忙著手上的邊答道:“哪能啊,是內人的外甥女,大毛舅舅家害了怪病,人都沒了,就剩個女娃子,怪可憐的。”
駱錫巖驚道:“怪病?我倒還沒聽說。”
劉掌櫃手上也忙活完了,道:“就西邊的離遠城,整個城裡的人不知怎麼就染上了,大夫也看不好。唉,有些得了病去了也就算了,有些人吶,趁著這災禍去偷去搶,那些病了的哪還有錢去醫呢,這心啊都壞透了”。
駱錫巖付了錢道了謝便往家走去,爺爺教導他的字字句句回蕩在心間,長久以來的大俠情結讓他渾身血液急速湧動,有股沖動迫使他必須要去離遠城看看。
行至門口,駱錫巖直接踏在臺階往上躍起,將門匾掛好,仰頭看著,想起爺爺當年也是年輕時行走江湖,為民懲惡,終是打下了至高的江湖地位。越想越覺得那股子勁更是不可抑制。他進了前院,弟弟駱愷妹妹駱悠正在踢毽子,看見他回來,沖他喊道:“哥哥,哥哥……”跑過來抱住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