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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昱瀟的目光一凝, 眼底暗色湧動，對上沈呈眠純澈的目光，又被他壓回去, 喉結滾動：“怎麼了？”
沈呈眠原本沒想拿霍昱瀟當安眠藥使的, 但現在一時嘴快話都說出口了，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我……一個人睡害怕, ”他輕咳一聲, 滿嘴胡扯，“那天我們不是看了一個恐怖片嗎，我晚上一閉上眼睛就想到那個片子。”
霍昱瀟的眸色微動，他可記得上回看恐怖片的時候沈呈眠還吐槽無聊來著。
視線在沈呈眠臉上掃了掃，心中思緒浮動。
原因倒也不重要, 沈呈眠的要求他很少拒絕, 他也樂於見到沈呈眠願意黏他，但這事一旦答應……他恐怕別想睡好了。
他沒說話, 沈呈眠特別真誠地看著他：“我睡覺很老實的，真的。”
霍昱瀟對上他的目光, 最終還是點了頭。
沈呈眠眼中立馬揚起開心，高興地說了一句“謝謝昱哥！”
看到他這喜笑顏開的模樣, 霍昱瀟眼底劃過一絲幽深的情緒, 深深地看了沈呈眠一眼。
兩米寬的床，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加上也不是第一回跟霍昱瀟睡一起, 所以沈呈眠沒有絲毫心理負擔。
拍了拍枕頭，有預感自己今晚能睡一個好覺了, 沈呈眠扭頭看向霍昱瀟：“昱哥, 你還有事要忙嗎？”
他記得剛才他過來時霍昱瀟貌似就在忙來著。
霍昱瀟的目光一直跟著沈呈眠轉, 聽到沈呈眠的聲音，他微一點頭：“你先睡。”
沈呈眠今晚為了睡好一個覺折騰了好一陣，加上昨晚就沒睡好，所以他這會兒漸漸覺得有些困，聽到霍昱瀟這麼說，他應了一聲，掀開被子上床。
躺下之後卻沒有立馬閉上眼睛，而是盯著霍昱瀟看，看了一會兒，又問：“昱哥，你還要忙多久啊？”
霍昱瀟剛在書桌前坐下，好不容易把注意力從沈呈眠那兒收回來，聽到這話又回過頭去，就看到沈呈眠露出個腦袋直勾勾地看著他。
眼神純粹，就跟一隻等著主人回家的小狗似的。
“要一會兒。”他模糊回答。
“哦，”沈呈眠安靜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他看向床頭櫃上的鬧鐘，又開口道，“昱哥，現在時間不早了，你別忙太晚了。”
霍昱瀟在忙的本來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留著明天再處理也行，他之所以想現在做，其實只是想找個藉口等沈呈眠睡著了他再過去。
那天那個夢還在腦子裡揮之不去，沈呈眠今天又突發奇想主動送上門，要說他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根本不可能。
但對上沈呈眠一無所知的目光，他現在不可能真的做什麼，只能先避著。
他正壓抑著，偏偏沈呈眠今晚不知道怎麼了，似乎尤為黏人，話裡話外催著他趕緊睡覺。
聽到沈呈眠的聲音，指尖微頓，剛開啟的筆電又被他收起，霍昱瀟站起身：“明天再做。”
這就是打算睡覺了，沈呈眠積極地幫他掀開他那邊的被子，笑嘻嘻地拍了拍床：“睡覺睡覺。”
霍昱瀟看他一眼，將房裡的主燈關了才上床。
屋裡一下暗了很多，只剩下床頭櫃上的臺燈還亮著。
暗下來的環境彷彿是一層天然的遮罩，霍昱瀟眼底的情緒不再遮掩，毫無掩飾地洩露出來。
側身看向沈呈眠那邊，眸色翻湧，他放緩聲音，將臺燈關了：“睡吧。”
不知道是不是沈呈眠的錯覺，他覺得霍昱瀟的聲音在黑暗的環境中聽起來有些不一樣，雖然依舊低沉好聽，但似乎比平時多了點柔和的溫度。
輕輕應了一聲，沈呈眠卻不太想閉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