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大夫拿了一個冰袋出來,霍昱瀟付了錢,回頭就見沈呈眠依舊是一副沒反應過來的樣子看著他,嘴角揚了一下,他走到沈呈眠面前打了個響指:“走了。”
沈呈眠回神,跟著霍昱瀟走出醫務室,終於反應過來了:“你怎麼……不跟我說清楚,我還以為……”
霍昱瀟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未褪盡,配合夜晚的風,像是有一根羽毛在沈呈眠心上輕輕撓了撓。
沈呈眠沒再說下去,語調微揚:“算了,你開心就行。”
短短的一句話輕飄飄得彷彿沒什麼重量,卻讓霍昱瀟的眼神微深。
他們回了教室,一進門沈呈眠就擼起袖子,看向右手手臂。
那道紅印還在,但看著已經沒之前那麼顯眼了。
沈呈眠鬆了口氣,有些慶幸在醫務室時沒真讓醫生看:“我就說沒什麼事吧,等晚點它自己就沒了。”
霍昱瀟沒搭腔,看到那道印子後目光沉了沉。
捏破冰袋內的內建水袋,等溫度降下來後他拉過沈呈眠的手,輕輕敷上去。
沈呈眠一瞬間安靜下來,抬眸就是霍昱瀟低垂的眉眼,長而彎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層剪影,這樣的霍昱瀟有種異樣的溫柔,他盯著看了一會兒,回過神後又感覺到有些不自在。
“我自己來。”
說著就要去接霍昱瀟手裡的冰袋。
“別動。”霍昱瀟道。
沈呈眠不敢動了,目光四處看,就是沒再看霍昱瀟。
一直到那道紅印徹底消失,霍昱瀟眼底的溫度才回暖。
霍昱瀟去扔冰袋時沈呈眠總算從無所適從中恢複過來,他琢磨了一下吳程的事,等霍昱瀟回來時他狀似疑惑的說道:“昱哥,你說楊遷為什麼要害我?我跟他又不認識……”
霍昱瀟看他一眼,知道他說這話肯定另有目的。
“我覺得他是受人指使的。”沈呈眠說道。
霍昱瀟很是配合,視線看向前排安子牧的座位,挑了下眉。
每日一遍提醒安子牧有問題,見霍昱瀟聽懂了自己的暗示,沈呈眠有些開心:“也不知道吳程和楊遷關繫好到什麼地步,有沒有辦法從楊遷嘴裡問出什麼。”
吳程肯為楊遷出頭來找他,兩個人的關系肯定不至於差到哪去。
霍昱瀟不關心這個,已經知道了是誰做的,他自有辦法收拾,看了沈呈眠一眼提醒道:“以後別再落單。”
沈呈眠撓了下頭:“今天是意外,而且我總不可能上洗手間還要人陪吧?又不是小女生。”
“你也可以選擇不上。”霍昱瀟說。
“我不可以。”沈呈眠先是嚴肅搖頭,然後就笑了,老老實實回應霍昱瀟的叮囑,“今天是意外,大禮堂那邊人少,那會兒正好洗手間沒人,教學樓這邊不可能出現沒人的情況,不會落單的。”
“嗯。”霍昱瀟滿意點頭。
放鬆下來,下線了許久的睏意再次出來刷存在感,沈呈眠伸了個懶腰,見霍昱瀟拿出了作業,他趴在桌子上,側頭看著霍昱瀟寫字。
清雋漂亮的字在霍昱瀟筆下一個接一個出現,很是賞心悅目,沈呈眠看了會兒,為了不讓自己睡著,有一下沒一下地跟霍昱瀟說話。
“昱哥,你字寫得真好看。”
霍昱瀟沒搭理他。
沈呈眠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比安子牧寫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