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嵐幫她擦掉眼淚,“媽,我愛上了一個姑娘,她叫宋思音,這一輩子我只要她一個。”
賀柔眼神怔了了兩秒,隨即垂眸笑了笑,“都好,只要你喜歡,媽媽尊重你的選擇。”
更何況,她如今這樣子,還有什麼資格去管女兒的性向。
“媽。”賀嵐擁抱住她,小聲說:“她是一名畫像師,她教過我一點畫畫,我畫她的畫像給您看,好不好?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人,我們對彼此保證過,要同生共死的。”
賀柔聽出女兒言語有些異常,疑惑地問:“嵐兒,這位宋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她沒事,但是媽媽可不可以像愛我一樣愛她?”
“當然可以,嵐兒的愛人,就是我另一個孩子。”
賀嵐笑了,有了媽媽這句話,她就不信桑婭還敢傷害音音!
媽媽的講述讓她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媽媽就是桑婭的軟肋,桑婭不敢讓媽媽恨她,所以只要跟媽媽想幹的事,她都不會做得狠絕!
如果讓媽媽認了音音,有媽媽的庇佑,桑婭應該會有所忌憚!
兩人聊了一會,外面傳來敲門聲。
賀嵐站起來。
門推開了,醫生站在外面:“時間到了,夫人需要休息了。”
賀嵐這次並沒有開口爭論,她低頭朝媽媽笑了笑,“媽,我學過一點點畫畫,我下次把她的畫像拿來給您看。”
“好啊。”
賀嵐離開,走下樓,桑婭坐在沙發上。
她直接無視然後走向門口,下了臺階,然後走去她的‘囚籠’。
進房間的時候,她扭頭看向看守,“我需要紙和筆,畫畫。”
守衛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走進房間,關上門。
當天晚上,慕雲珠送來了紙和筆,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別跟桑姨對著幹,對你沒好處,你可以試著討好她,你是賀姨的女兒,你如果願意討好她,就不會一直被這樣關著了。”
賀嵐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紙和筆,沒有理會她,走到窗邊,然後開啟紙筆,開始構思該怎麼畫。
她沒學過畫畫,但音音經常畫她,有時候會說一些畫畫的技巧,比如構圖,明暗度。
慕雲珠見她不理自己,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門被關上的一瞬,賀嵐的眼睫毛微顫了一下,她在紙上畫了十字線,然後筆尖停在了半空。
一整夜,賀嵐就憑著兩人的回憶,開始畫畫。
直到天空泛起了白肚皮,天要亮了,她看著畫板上沒有一點神似的人兒,突然煩躁地撕了畫質,團成團丟到地上。
臥室裡,已經有上百個紙團了。
“我明明記得你的一顰一笑,為什麼我就是畫不出來?我不能讓桑婭傷害你,音音,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重新展開一張紙,顫抖地握著筆朝向白紙,眼前突然變得模糊,扭曲,她手一下撲空,整個人摔倒了地上。
身體的疼痛,被心痛覆蓋,“音音,音音你在幹什麼,我好想你……好想……”
她的眼前開始旋轉,扭曲,房頂的扭曲影象慢慢變成了一張臉,“音音……”
最後,她眼前的光一點一點消失,最後只剩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