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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枕給婁爭的感覺就像小草似的,任人踩在腳底下碾壓也能重新抬起頭來,他從沒想過羅小枕會哭。
那麼愛笑的人怎麼會哭。
他見過別人哭,大多都是女孩子,那眼淚落得如雨下,那時他想,眼淚就是這麼不值錢的東西麼。直到現在,他捧著羅小枕的臉,卻接不住他不斷往下滑落的淚。
“為什麼不好?”婁爭今天對他出奇地有耐心。
“就是不好。”羅小枕用手捂著眼睛,婁爭只能看見他哭得泛紅的鼻尖,很招人憐地掛著一滴淚。
就算再買一模一樣的小粉魚,也不是他送給婁爭的生日禮物了,更不是最初的那兩條小魚了。
怎麼會是這樣呢?
他想過自己或許會在某一天跟婁爭告白,心裡藏了那麼久的情意應該交付與正確的人。那天得知兩件生日禮物最終都不知所蹤,他就那麼近乎自暴自棄地跟婁爭告了白,得到的卻是一句“你憑什麼”。
羅小枕也在心裡反複質問自己憑什麼。
他既不是最好的,也不是婁爭喜歡的,他沒有任何與溫可人競爭的資格。
所有的事就像碎了滿地的玻璃,無法拼湊回原來的模樣,留在原處卻又讓人沒辦法忽視。
“再哭眼睛待會兒要腫了。”婁爭把他拉攏些,“就不好看了。”
羅小枕將將收住的眼淚又跌出眼眶,“我本來也不好看,你又不喜歡我,不好看關你什麼事。”他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濃重的鼻音,聲線卻是軟的,連生氣都沒什麼威力。
婁爭自知說錯話,忙改口:“怎麼會,好看啊。”
婁爭說的是心裡話,那時他答應了羅小枕給他講題,去了約定的空教室見面,走到門口就看了第一排坐著的羅小枕,安靜地翻著高數課本,因為近視,臉都快貼上書本了,有種傻乎乎的認真,五官算不上多麼精緻出挑,但就是讓他心裡沒由來地一陷。
後來朋友問他那個求他幫忙補習高數的同學是不是美女,婁爭搖頭說不是,這個年紀的男生又對這種事充滿好奇,接著追問那人好不好看,婁爭想了想說,看起來很乖。
他用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詞來形容羅小枕,旁人聽了有些曖昧地笑,說你該不是對人家有意思吧。婁爭覺得荒謬,坦言這個人是個男生。大家都失了興趣,一個女生看起來乖巧通常都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一個男人乖巧能有多大看頭呢。
現在想想,那時候大概是覺得羅小枕看起來很好欺負,他也是真的喜歡欺負他,給他挑很難的題,看羅小枕愁得皺眉又不敢一直問他,怕他不耐煩,慌裡慌張的,很有意思。
“你不讓我回去,那我們分開走。”羅小枕摸了一手的淚,輕輕捏著拳頭。
“為什麼分開走啊,我和你一起不行嗎?”
“不行,我不想跟你待在一起。”羅小枕倔強地說。
婁爭手上一頓,也不大高興,但還是用拇指把他臉上的淚都蹭掉,“生日禮物的事,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