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不知道怎麼發生的,他的腳步就已經邁到了這,目光又忍不住地往她那邊瞧去。
寧子韞抿著唇,臉色凝重地站在那。
容妃老早就瞧見寧子韞來了,現在看著不遠處他這愈來愈駭人的面色,更沒心思下什麼白子黑子的。
容妃兀自強笑了一聲,“哈,公主這棋藝可真是不賴。本宮突然想起還有事,改日再來討教,改日一定來。”
容妃的目光一直望著她後右方,應該是有什麼人來了。寧妍旎察覺到了些不對勁,她執著黑子的手便是一頓。
兩息之間,大步而來的大片陰影就到了跟前,他坐到了容妃讓開的位置上,抬眼看向還滯著的寧妍旎。
殘局被攪,黑白子被收分回了棋盅。寧子韞伸手將白子推給了寧妍旎,語氣平平道著,“與我下一盤。”
容妃哪還敢留下來,她看到寧妍旎將黑子直接擲在棋盤上,一副不願與寧子韞對弈的模樣,容妃就趕緊退了幾步準備離開。
但是出乎她意料地,寧子韞的聲音雖然很漠然,但是卻沒生氣。他竟然對著寧妍旎說著,“與我下一盤,贏了我,我便應承你任何一個條件。”
這近乎是循循善誘的語氣讓容妃幾近毛骨悚然,她轉頭過去瞧寧子韞的神色,被他冷漠的眼神一望,容妃只得帶著自個的宮人趕緊出了承禧宮。
竟然願意應承她任何一個條件,容妃滿腦子都被寧子韞這話驚住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寧子韞的棋藝究竟如何。但是寧子韞讓人來給她棋盤,叫她來與寧妍旎對弈時,寧子韞可沒承諾過什麼給她。
氣死個人,容妃跺了跺腳,她對著身旁的大宮女說著,“明日我們還來承禧宮,以後日日來。”
從寧子韞身上得不到的東西,難不成真得從寧妍旎身上著手,容妃跺著腳,上了轎輦離了承禧宮。
“那我若是輸了呢?”宮人被屏退了下去,院中此時餘下寧妍旎和寧子韞二人。不止容妃,寧妍旎被寧子韞那句話也說得心動了。
但是她不確定,若是她輸了呢。
“贏了我,我便應承你任何一個條件,反之亦然。”寧子韞抿著的唇鬆了些,唇角勾了起來,“若我是你,我便直接應了,橫豎你現在還有什麼可輸的。”
又是這般惡劣的言語,寧妍旎咬了下唇。她想起上回出宮,在馬車上太子與寧子韞也曾對弈過。
那時太子一直被她分了心神,寧子韞下得很是專注,但是寧子韞還是很快便輸了。寧子韞常年便是駐在朔邊營中,也沒聽聞他棋藝有多超群。
寧妍旎抬眸回看了寧子韞,“好,那便下一盤。你若再敢食言,今後我也定當不再受騙上你的當。”
寧子韞不在意地嗤笑了聲,淡淡提醒她,“這話,你可要自己記清楚了。”
寧妍旎不敢有分毫輕慢,她凝了凝神,執起白子,先下了起來。寧子韞執著黑子,態度和表情卻很是閑散。
他甚至還有心情,幾次抬眸看向對面坐著的寧妍旎。
這會她終於不再是那般嫌憎的神色,只是屏氣凝神,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場與他的對弈之中。
她現在滿心滿眼想著的,都是有關他的事。
寧子韞突然有些捨不得讓這盤對弈結束,甚至有一瞬,他在想要不要讓她一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