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滿榻,寧子韞緩緩地,一分一分地離了開。炙意離身後,曖昧的痕跡落滿了她兩月退間。
寧妍旎車欠弱無力地伏在羅衾之上,青絲流光被打濕得附在她背膚上。
今日是把她折騰得累壞了,寧子韞看了一會,為她蓋上羅衾。轉身出了殿,他喚來了人,徑直在殿內重新換了套衣。
然後寧子韞又喚了那一直守在這的嬤嬤,厲言對她吩咐了幾句。
他擰眉忖著,進殿裡再掃了一眼,出來時再次冷聲下命,“小心伺候著公主,若是伺候得有分毫不合公主的意,拿你們全部是問。”
承禧宮外的宮人和嬤嬤跪了一地,紛聲應諾。
嬤嬤遣了原先一直口嚴實的幾個宮女,隨她一道進了殿,掌了燈。她們對殿內榻上的情狀恍若未見,不敢抬首,徑直輕手輕腳地伺候起來。
榻上人一夜未醒。
守至晌午,嬤嬤都開始有些止不住地擔心時,寧妍旎終於睜了眸。
寧妍旎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通夜渾身上下只覺得四處疲酸,連搭在身上的羅衾都覺得重,卻連抬手掀開的力氣也沒有。
她睜了眸,看著那鵝黃的帳幔,陌生的羅衾和身上的衣,一時沒緩過神來。
直到她側過頭,看見正守站在榻前的嬤嬤,身上傳來的陣陣扯疼才讓她想起了昨日。
昨日,在這個殿內,這個榻上,陽光白日下那好數個時辰的荒唐索求。
寧妍旎一下子白了臉。
緩了緩,寧妍旎看著殿內站著的嬤嬤和那幾個宮女,她們已經有人開始傳起了膳,有人端了杯熱參茶過來,攙著寧妍旎起身,想讓她先溫溫口。
藉著宮女的力,寧妍旎起得身上還是疼得吸了氣。
宮女為寧妍旎披了一件厚緞衣在外攏著。寧妍旎鼻間的喃音很重,吐出了參茶後,她問著扶起她的那個宮女,“阿梔和阿棠呢?”
那個宮女一臉不知道地搖了搖頭,面上的神情不似作偽。
寧妍旎看了看一直站在榻前的那個嬤嬤,問向了她,“瑄王和你說過什麼,阿梔阿棠她們呢?”
眼前的膳食已經陸續入了殿,嬤嬤福了身,勸著她,“公主,身子要緊,早膳公主也未用,不若先用膳。”
兩個宮女上前,想扶著寧妍旎下榻,但試了幾次,寧妍旎也抬不起月退來。
寧妍旎眼尾都泛了紅。
見狀,嬤嬤斥著那兩個宮女,讓她們幾個將膳食挪桌,送到了寧妍旎榻前,然後嬤嬤便讓那兩個宮女出去各領十廷杖。
“慢著。”寧妍旎轉眸看向那兩個嚇得正在哭的宮女。
她們這幾日都在寧妍旎身旁伺候,卻從不敢抬頭看寧妍旎。她們卑微,小心,沒做錯什麼事情,盡心伺候著,卻還要被罰。
寧妍旎到底有些不忍,她淡淡開了口,“我這幾日習慣了她們伺候。嬤嬤你若是要罰她們,換了旁的人來,我怕就更是吃不下飯了。”
嬤嬤頓了一下。但很快,她點頭應是,便喝著那兩個宮女,“還在做什麼,沒聽到公主所言。公主跟前,你們不來伺候還在哭。”
兩人趕忙應了聲是,抹了淚,小步跑走著到了寧妍旎跟前準備佈菜。
現在已是晌午,早膳寧妍旎未用,午膳很多菜式又是過於油葷。
嬤嬤在宮裡呆得久,揣摩人也清楚得多,在寧妍旎身邊這數日,看著她的動筷,大致也就知道了寧妍旎的口味。
所以現在膳房呈的,多數都是些寧妍旎還能動上幾筷子的。
但寧妍旎現在哪有什麼胃口,她正難受得很,看著兩個宮女那惴惴不安的樣子,寧妍旎還是嚥了幾口松子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