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狀,實在是不得多思,寧妍旎只想支身起來喝口溫茶水。
這一動之下,她身子便是一僵。
剛醒來時,她只記得想著夢中情境。現在,她倏而才發現,昏暗的帷榻間,男子的臂彎正有力地錮著她。
此時夜已深,帳內的燈火早已燃起。油燈的光影投下,自她身後到身前打出了一團濃重的暗影。
那錮按著她的臂彎有力得,讓她想到了那日她見到那肌肉強勢虯結的臂膀。
帳內的沉默,讓她發頂的氣息清晰可聞。
寧妍旎僵著抬起了頭,夢裡她所見的那沐血之人,赫然正在她的身後,半擁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寧妍旎本是正色咬牙,但她喉間發出的聲卻是有些喑啞噥噥,叫她自己聽了都很是羞惱。
寧妍旎還想掙紮著推開他,往前退去。
寧子韞本來是在他帳中,正看著盛都來信,還想著她白日的那些舉動。
聽著杭實來報,說是她病了,他便放下手上的事,帶了大夫過來她帳中。
他本還想著對她懷柔幾日,結果她倒是仍視他如梟蛇鬼怪,看清來人是他,小臉直接白了一截。
見她此時明明是病得兩腮發紅,額上發燙,卻還想著怎麼徒勞費力掙開他。
寧子韞更是直接牢牢按著她的腰身,不讓她動彈半分。
他嗤笑了聲,“怎麼,讓皇妹失望了?你那個貼身宮女,沒幫你喚來太子和太醫,倒把我喚來了。”
寧妍旎還在微微喘著,聽著就是一怕,“你把阿梔怎麼樣了?她在哪?”
阿梔本守在她榻前。
聽她半夜囈語不斷,面色有異,抬手放她額上,便趕忙出去想尋太醫。
結果半路先讓杭實碰著截了去。
“我把她怎麼樣?”寧子韞按著她腰的力道更大了些,她的腰太細,他再往下用些力,怕是都要折了。
他今日聽到了暗衛來報,她竟然和季經彥那種人還能相談甚歡,手還搭在季經彥的手臂之上。
“我要怎麼樣,不也是對皇妹你怎麼樣。聽聞皇妹還很擔心皇兄,生怕皇兄晚間沒女子相陪,孤寡了?”
寧子韞扣著她下巴,直勾勾望進她眼裡,“不就兩日未見,皇妹倒是把皇兄的心思和話都拋到腦後了。”
他的身_體俯得越來越近。
寒意從寧妍旎尾椎陡然升起,兩三個時辰前她說的話,他竟然就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起她在太子榻前說得那些話,她就有些怯怕。
似是知道她所想,寧子韞還在繼續說著,“皇兄倒是還想問一句,皇妹你今日去找太子,又是說些什麼?”
寧妍旎聞言差點一窒,當時並無其他人在。
她自然不可能實話道出,當下便是隨口敷衍,“能說些什麼,什麼也沒說,我只是去探望了一下罷了。”
寧子韞的神色晦暗不明。
但他的一手卻是逐步下移,直至灼_燙的掌腹放在了她的小腹之上。
他能感覺得出,她顫抖得厲害,卻還在兀自竭力平息。
讓他更是多了幾分猜疑,嘴上涼涼道著,“但是我看太子那的臉色,自皇妹去過之後,可是怡悅得多。”
寧子韞撫著她的小腹,神情還很是可怖。
這個時候,寧妍旎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她總不能說她主動對太子示好是為了想擺脫他。
而且她看著寧子韞的手和表情,實在是有些不對勁。
他撫在她小腹上的手掌實是灼熱,她本想遏著,但是禁不住的,一股熱流自她身_下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