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是不需要我們伺候,奴婢們就出來帳外了。”
阿梔緊張得手心都是汗,她就怕自己臉上顯露了心虛出來。
帳外除了兵衛和她守著,還有隨行的兩名承禧宮宮女。
她們不太清楚怎麼回事,但是阿梔是承禧宮的大宮女,平時都是她隨侍著寧妍旎。
阿梔說的話,她們自然是立馬點頭附和。
“不需要你們伺候,所以你們站得還離帳幾尺遠,有你們這麼伺候主子的嗎?”阿梔說的話實在蹩腳得站不住,杭實開口不悅地詰問著。
但一旁的寧子韞,卻沒有多少耐心再聽他們在扯著話。
他想起寧妍旎在輦車上說的那句除了顛_倒衣_裳,她還能怎麼做的話。
他那時在輦車上就和她說過了,她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她最好也記得他說過的,不要再騙他。
他不是什麼心慈好善的人,對她也沒心懷什麼仁澤。
只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和那些無端多出的心思,都逐步脫離了他的掌控。
想起在帳內的人,還有可能正在帳內發生的事,他就有沒來由的怒意,讓他竟然沒什麼顧忌地就沖動過來了。
寧子韞面無表情。
他徑直越過擋在他跟前的阿梔,抬腳就往寧妍旎的帳門走去。
阿梔慌亂地抬手去攔,卻被寧子韞帶來的人擋了回去。
看著寧子韞離帳門越來越近,阿梔急得喊出聲,“四皇子,這是公主的帷帳,你怎麼能隨意闖入。”
但是寧子韞的腳步沒有停緩半下。
阿梔的喊聲話音剛落下不久。
他就聽到帳內有瓷瓦碰_撞_響碎的聲音。
這聲音響得突兀刺耳,讓阿梔剛才說過的謊話簡直無所遁形。
她整個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太子還在裡面,她也不知道現在裡面是個什麼情狀。
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能讓寧子韞進去的。
帳外的守衛也自然知道。
他們受命於太子,看到寧子韞已經離帳門不過幾步遠,他們也和寧子韞帶來的人動起手來。
杭實指著帳內直接撂話,“你們只怕不是全都聾了。公主要是在裡頭出了些什麼事,你們這些守在外頭的人都還不知道。”
沒有再多爭說,他們帶來的人身手很_強敏。未曾引起什麼多的動靜,帳外的守衛很快就落了下風。
眼見局面握在了寧子韞手上,有人匆忙要吹起響哨,卻被杭實手快一把就打落下去。
阿梔嗚_噎著,她的嘴也被人捂著,動彈不得。
寧子韞已經走到了帳門前,平靜地囑咐了一句杭實,“不要讓人進來。”
他伸手掀開了帳幔,走了進去。
隨著帳幔的打落,帳內帳外又隔了開來。
帳內確實很安靜,好像帳內的人真得一直只是在休憩。
寧子韞的臉色卻沒有絲毫轉好。
他目光梭巡掃過帳內。
一襲綰色的單薄身影正臥躺在牡丹團刻的花架榻上,她的身上只搭蓋了一件軟緞披風。
帳內除了這張花架榻,還放置著一床烏木弦絲細臥榻。
那張細臥榻上面卻堆放著羅衾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