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磚石上還有落花殘葉未清,但這裡卻顯然是打點過的,宮人和禁軍巡兵都不在,安靜得有些燎心。
宮內琉璃燈的光已亮起,燈光柔和。
內擺置得頗為堂皇,晶玉簾幕,湖光山色屏風上的流光溢彩,桌榻上都鋪著曖昧的薄紗羅衾。
閉上門後,太子伸出手,將寧妍旎鬥篷上的系帶拉下。
沒了鬥篷遮掩,才見她一襲流彩煙雲宮裝,雖是夜間,卻比白日見到的她更多幾分媚。
她的腰肢被玉渦束帶細細一挽,因著胸前弧度,越發顯得腰肢不堪一握。
太子的手指節節分明,帶著微繭。他拂過寧妍旎臉頰,將她面紗也取了下來。
每看她一次,他就不禁贊嘆一次。她實在生得太過嬌,似是春日枝梢上的杏花兒,讓人想放在掌心裡慢慢把玩。
現在她就在他面前。
他以一種常年養尊處優,不容人抗拒的意味伸手來到了寧妍旎的衣領處。
剛窺見纖白的鎖骨,便聽見一句,“太子哥哥......阿旎有話想與太子哥哥說。”
寧妍旎擋住了他的手,細弱的一句話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太子此時心情很好,自然不惱。他只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寧妍旎,她還是太稚,似是有些難堪,別過了頭。
寧妍旎確實感覺有些難堪。
她把那枚銜珠桃形紅珊瑚耳璫拿了出來。
這會四下無人,太子眸光不由放開了,上下打量著她,“阿旎有何話,直接說便是。我們如今這般的關系,本宮能辦的,一定幫你辦了。”
寧妍旎心裡有了些許著急,她眼眸低垂,言辭懇切,“太子哥哥今日相幫之恩,阿旎沒齒難忘。如若太子哥哥有何需要阿旎效勞之處,阿旎粉骨碎身也願意報答太子哥哥。”
粉骨碎身。
卻不願意再委身於他。
寧妍旎這種推辭,太子還是很能拿捏的。他溫厚的笑還掛在臉上,“阿旎可知道,你在宮中還有許久的日子要過。”
既是要過下去,這般的容貌,沒有人的庇護,空有個公主之名是極沒用的。
“但阿旎若與本宮有實實在在的情分,本宮又豈會讓阿旎置於今日這般的窘境。”太子循循誘引。
他看著寧妍旎長睫輕顫,久久也未有言語,便知她在彷徨遲疑,倒也是不急。
夜還很長。
他一隻手拿過那枚紅珊瑚耳璫把玩。
她的唇粉軟,囁喏著不知道說些什麼的時候,更是讓人憐惜。叫他想起了上次她那般的嬌弱,禁不住力的細碎輕喘。
他的手不急不緩地撫過她的臉,似是深情繾綣,“阿旎,本宮上次同你說過的,定當不會食言。”
“你跟了本宮,本宮會對你好。今日本宮雖未給你什麼諾,但來日本宮得登大寶,你要什麼,本宮就許你什麼。阿旎,你說可好。”
寧妍旎輕搖了搖頭,她不需要滔天的權富。她現在只想在這宮中安然度日,無人欺她,這個希望如此簡單,卻為何又如此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