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要還人情,現在的她還能拿什麼去還。
寧妍旎轉眸看著一直握在她手上的東西,那是太子伸手扶她時悄然塞在她手上的,一枚銜珠桃形紅珊瑚耳璫。
那是她的耳璫。
太子是在提醒她。
看著耳璫,她想起那日下午,大約也是這個時辰。她為了溫府的事求到了太子那裡,一向溫厚的太子思忖了很久,跟她說了很多困厄的話語。
她的心就隨著他那些話一點一點地涼沉下去,直至不知不覺月落柳梢。
殿內無人進來點燈,昏暗得只餘炯碎的月光,太子的氣息卻出現在了她的頸側。他俯著身,用玉石相叩般的聲音說著,“既是要本宮幫你,皇妹想以什麼來回報。”
他就那般撐著雙臂在她細頸兩側,俯在她身上。
衣裙逐一拂落,黑暗之中,人的其它感官被延大到了極致。他沉沉歡愉,她卻濕著眸撇開臉。
那是她第二次的難堪羞恥,戰慄痛得難耐,她小聲地求著他。
爾後她撐起身子想離開,他伸手就取下了她這枚耳璫。
......
現如今,寧妍旎看著手上這枚耳璫,熱水燻得她面上一片湮波緋色。
寧妍旎定了定,叫阿梔俯首下來和她低聲說了幾句。就將耳璫又收了起來,她示意阿棠:“準備一下,戌時,去東粹宮座山影壁那。”
東粹宮在東宮的北側。
東粹宮的座山影壁是由東宮北值房延出來的山牆直接改建而成。這座山影壁既是擋了院殿內外無關人等的視線,防了旁人窺探。
同時內裡的行止和聲音也傳不出去。
現今的太子妃是成國公嫡女,其兄長又是大理寺卿。
聽說是因太子妃脾性一般,先前太子的宋昭訓和沈良媛都被她攆住在東粹宮的院裡。但具體不知緣何,寧妍旎進宮前,這兩位太子妃嬪就不在了。
所以太子才會挑這麼個合適不過的地方。
夜間,已是月明星亮,東粹宮座山影壁後的青磚石路上已有人在。
“太子妃可確認了是明日回宮?”太子換了一身沉色常服,站在影壁處,幾相融於夜色,他正側頭問身旁跟著的宮人。
昨日太子妃便出宮去了皇寺祈福求子,順道小住兩日研聽禪學。這個太子自然知道,只是現在此事需得隱秘,他不放心地再確認下。
宮人手提著盞微明的掐絲花鳥宮燈,聽到太子問話,點頭回答,“是的,太子。太子妃今兒個是不回宮的。”
況且都這個時辰了,總不可能再趕回來了。
太子這才稱心地點了點頭。
宮外都說他與太子妃琴瑟和鳴,東宮的人才知太子妃多善妒,實在悍婦。只是他現在還不到萬無一失的地步,不能和她抓破臉。
他這夜間出行,衛隊兵也未帶,只帶了貼身的宮人,就是怕張揚了出去。
晚涼如水,如此嬌色,值得他在此踱步等著。
半盞茶功夫,看到了緩步而來的纖弱身影,太子濃眉下的眸光倏而一亮。他轉頭對著宮人仔細叮囑,“守住口,把好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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