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凱楓,你怎麼在這?”
張凱楓正喂河裡面的金魚,聽到林雨晴的聲音,回身看了她一眼,見她精神不錯,這才放下心。
不知為何,林雨晴總覺得張凱楓有些疲憊,眼睛下面發青。雖然眼神依舊銳利,可是身形蕭索,透著無法言喻的孤寂。
見張凱楓不說話,林雨晴在想是不是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這裡是醫館,又不是自己的家,自己沒理由和他那種態度說話的。
心中這樣想著,林雨晴微垂目光,說:“那個……”
“聽說你搬到醫館來住了?”
話還沒說完,張凱楓便打斷了她。
抬頭看著對方,林雨晴點點頭。
唇角的紋路加深,張凱楓坐在一張藤椅上,淺笑說:“太好了,看來我們以後可以做鄰居了。”
溫和的神情一凝,林雨晴皺眉看著張凱楓,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段時間,我也要住在醫館,我們自然是鄰居了!”
“張凱楓,你是故意的吧!”林雨晴忘了要向張凱楓道歉的事,反而咄咄逼人,厲聲說道,“我不想再和你有牽扯,請不要再纏著我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司文的緣故,林雨晴現在很敏感,看到任何蛛絲馬跡都會讓她歇斯底裡。她不想再讓自己陷入無止境的糾纏裡,她受夠了!
“總裁!”
隔著很遠,安迪就聽到林雨晴在大呼小叫,趕緊跑了過來,滿面戒備地看著林雨晴。
你說這女人有什麼好,無非就是漂亮點,可比她漂亮的大有人在,何必要把心都放在她的身上?總裁剛下飛機,就匆匆趕了過來,早早就站在這裡等著與她見面,沒想到這女人這麼狠心!
為張凱楓披上一件外套,安迪故意說的很大聲,道:“您身上有傷,不能在這裡吹風,還是回去休息吧。”
林雨晴就像是一隻渾身戒備的小豹子,在聽到張凱楓受傷的訊息時,表情怔了下,問:“你受傷了?”
“當然受傷了,不受傷幹嘛要住在醫館啊!”安迪憤憤不平,指著張凱楓的胸口說,“如果再偏一點,子彈就射中心髒了!”
張凱楓不想嚇得林雨晴,便輕描淡寫地說:“也沒安迪說的那麼恐怖,不過是碰到了劫匪,出手教訓他們一下而已。”
出手教訓?
回想當時那滿地的斷手斷腳,安迪到現在還是渾身冷汗,沒想到那麼慘烈的景象在張凱楓的口中只是教訓而已。
雖然張凱楓的語氣很柔和,但是林雨晴仍感到無地自容。
人家受傷,自己非但沒安慰一番,反而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林雨晴啊,你什麼時候變得像個潑婦似的了?
林雨晴很自責,看著張凱楓的眼神滿是歉意,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受傷了,還用那種態度和你說話。那個,你現在好一些了嗎?”
“沒事了,只是還需要繼續調養一段日子。”
一片落葉落在林雨晴的長發上,張凱楓神情溫柔,伸手幫她摘掉。
張凱楓知道林雨晴很自責,所以現在做一些曖昧的舉動,她也不會把自己怎麼樣。
而林雨晴正如張凱楓心中所想的那般,因為愧疚而忍受著他的觸碰,同時還在心裡想著,要說點什麼來彌補自己的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