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的光線從太陽一點向四下鋪卷開來,浸泡出金黃色的晚霞,隱約地浮泛著,就像漂染過的熙霞。
難得弗蘭還可以享受到這樣的夕陽,即使是呆在房間裡頭依然掩蓋不去夕陽的燦爛與光輝。
只是希望這樣子的日光,這樣子的晚霞是真實的,弗蘭開始害怕要是他所認知的世界都剝落掉外在的一面。
他在害怕,害怕接受事物的另外一面,尤其是那樣子自己曾經是深信不疑的事物的本質。
弗蘭百般無奈地在床上輾轉卻始終無法入眠,很害怕一睡著就會潛入內心的另外一個世界裡,那個滿是藤蔓荊棘的廢墟裡頭,有著不可觸碰的另外一個自己,只要能夠接近那裡,他便可以接觸記憶的封印。只是,明明可以觸碰的東西,他卻失去了解鎖的信心,撕破了記憶之後便是無助的真實。
『弗蘭醬可是我的戀人啊。所以才會背叛vongoa的。』
『正是因為這樣貝爾君才不希望你離開varia總部吧,就是因為害怕你恢複了記憶,然後離開varia。信不信我隨你的便,我可是很捨不得弗蘭醬啊——』
『是啊——弗蘭醬,我會給時間你考慮要不要回到我身邊的。因為你是很重要的人,我不會強迫你的。』
『青蛙只要記住青蛙是王子的人就好了……』
『青蛙,什麼都不重要……只要你還在就好了……』
『你知不知道……王子會擔心你的……』
白蘭和貝爾的話不斷交錯重疊,兩個人和他在一起的事情也不斷重合著,白蘭紫色的瞳孔就像是最原始的魅惑勾走了他的魂,無法辨別出他的真假,尤其是那樣子無法讓人琢磨的笑意。雖然不明白自己對於白蘭的熟悉感處於哪裡,並不像是戀人的感覺,相反很有親屬的依靠感,就像個大哥哥一樣的存在。為什麼是那樣子的孤寂的感覺。弗蘭始終不明白。然而貝爾相較於白蘭更讓弗蘭無法看透。而且那種膠著不清的關系也充斥著曖昧。「弗蘭醬」和「青蛙」嗎……
「貝爾菲戈爾。對於e而言,你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啊。」
問天天無語,問地地不應。問那個深深埋藏在廢墟裡的自己嗎?
即使沒有解開封印,弗蘭還是看到了啊。在內心深處,那個自己衣著的白色浴衣被血染出燦爛的腥花。黑色的藤蔓將其捆綁住束縛在黑水晶做的棺木上。眼角還有掉落出來沒有被蒸發的淚,那個自己始終不願意睜開眼眸,始終在那個看上去冰冷的棺木上沉睡。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疲憊,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痛苦,究竟是什麼是這個自己變得破碎不堪。其實有著很明顯的沖動告訴自己,曾經讓自己變得如此的是,自己很熟悉的人……
『……究竟是不是你……白痴前輩……e可以相信你嗎……』
那片記憶終究是太過讓人訝然,那個浴血的自己終究太過讓他恐懼。更加讓他覺得
終究沒有人願意撕扯開自己最柔軟脆弱的一面,身為幻術師的弗蘭更是將那一面埋藏得讓人無法察覺。
六道骸本來是察覺到了白蘭微妙的氣息,是很微茫的殘留著那些氣息,而且讓他更加吃驚的是那樣子的氣息是殘留在弗蘭周邊的。繾綣不去,當初把新的戒指給弗蘭就是為了更好地預防白蘭的突襲。無論是誰只要是妄想傷害他最重要的徒弟都是不可饒恕的,僅僅希望那個人不是貝爾菲戈爾。潛藏著無人能懂的笑意,vongoa的霧守並不是特別喜歡和vongoa的其他守護者相處,如果不是為了身為大空的沢田綱吉,不是因為他和白蘭有仇,不是因為白蘭曾經一度想要綁架他的弟子,六道骸是不打算參戰的啦。當然現在要做的不僅僅是對付白蘭,貝爾這邊也有很大的問題呢。
「kufufufu——看來貝爾君還不是很瞭解弗蘭呢——想要知道更多麼——」
聽到有關弗蘭的名字,貝爾驀地揚起頭,很惘然地凝視著六道骸,的確自己總是一副很瞭解弗蘭的樣子,無可奈何真的對於弗蘭缺乏瞭解。總以為弗蘭會一直都呆在varia,總以為他們可以一如既往地維持著那樣子的生活。貝爾看了一眼仍然緊閉著的門,想要嘗試著敲門,最後還是沒有敲響那棟門,不想再打擊自己,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