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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以為,自我折磨,是因為要贖罪。可是後來,他終於知道了,那其實只是因為太寂寞。
程悅然死得太突然了,展瑋是用了好幾個月的時間,才終於接受了這個結果。那天他去了陌生的酒吧,喝醉了趴在桌上嚎啕大哭,直到聲嘶力竭,才結賬離開。
程悅然死了,展瑋覺得自己的生命,好像也變成了一片黑暗。在這黑暗之中,只有他一個人。
他辭去工作,在每個白天,穿行在城市的每一條街道,回憶自己曾經經歷過的歡樂時光。然後在夜裡用酒精麻醉自己。
這座城市實在是留下了太多的回憶,展瑋想,說不定他要用餘生所有的時間,來進行這樣的追憶。
追憶逝去的年華,和他永遠也不會再見的愛人。一生還那麼漫長,他卻彷彿已經能夠看到終點。
後來他想,人果然不應該太武斷的,那時候的想法,也實在是太過簡單。
開始玩遊戲,大概是某個開網路公司的損友,得知了他的情況之後,特意打電話過來慰問,然後說,“我們公司新開了一個遊戲,挺有意思的,你反正是閑著,進去玩玩吧!”
展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一個人真的太過冷清,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然後一入遊戲深似海。
那個遊戲剛剛開服,人山人海簡直卡得受不了,這還是展瑋的電腦配置不錯,才能勉強繼續下去。
雖然有那麼多人,但一開始的時候,展瑋是拿著這個遊戲,當做單機來玩的。並沒有想找什麼隊友,而是照著攻略和官網上公佈的資訊,自己一個人摸索著練習。
幸好他是分析東西這方面的專家,所以基本上也沒有走過什麼彎路。
展瑋自己不知道,但整個伺服器的人都能夠看到,高掛在排行榜前十名的旌旗招展。
後來練級的風過去之後,江湖中漸漸有了八卦黨,也有了生活玩家,然後這些在榜高手的事情,也被人拿出來無數次八卦。但這個旌旗招展,卻一點兒緋聞都沒有。他獨來獨往,神出鬼沒,對別人的信件和訊息都置若罔聞,很快成為十大高手中最冷酷的那個。
後來滿級之後,開始混競技場,展瑋才從別人那裡知道了,竟然還有這些東西。當時他一開啟郵箱,都被嚇住了,幾千封未讀,就在他按下全部刪除的瞬間,消失不見。
遊戲其實也很枯燥,也只是自己一個人。但感覺卻是不同的。在這裡,他隨時都能夠找到事情做,就算什麼都不做,就四處閑逛,說不定也會突然出現npc,給你一個隱藏任務。
這是個讓人閑不下來的世界,慢慢的,展瑋就習慣了這種日子,不在去想自己從前的事。
所謂“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展瑋獨來獨往,看不慣他的人多了去了,只是奈何找不到鬧事的藉口也找不到他的出沒地,也就算了。
但是這天,他一上線,就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刷出了一個怪。他之前就是在這裡等這個怪的,然後直接下線了。現在刷出來了,當然是要上去打。
打到一半,又來了一個人,就站在一邊,也不走,也不插手。詹文鷗偷空看了一眼,也沒在意。反正這地方那麼大,難道還不許別人也走麼?所以他繼續刷怪。
誰知就在那怪物被他打得只剩下一層血皮,展瑋在等大絕招的cd時間的時候,那怪物身上忽然出現了絕招時的效果,炫目的光芒過後,高大的怪物躺倒在了地上,旁邊是爆出來的物品。
展瑋又不傻,當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便問,“喂,你什麼意思?”
誰知對方拽得很,一句話都不說,慢悠悠的走上前,將爆出來的東西都摸走了,然後才打出一個笑臉,後面跟著一句,“紫手套,謝謝了。”
遊戲裡的裝備是有顏色的,代表了品質的不同。從下到上依次是白綠藍橙紫,紫裝就是傳說中的極品,展瑋在這裡蹲守怪物,為的也就是這個手套。這東西爆率低,刷了好幾次都沒出,誰知道這回出了,居然被別人黑走了!
展瑋知道遊戲裡是專門有這種人的,搶別人的怪,黑別人的裝備,所以他直接上了狀態,對著那人就是一個技能。對方似乎早有準備,抬手就是一個解除狀態的技能,然後拉開了距離,開始放風箏。
這一戰打得很爽快,兩個人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完事,最後是展瑋略勝一籌。
打完之後,那人笑嘻嘻的湊過來,“我叫東方,你叫什麼?技術不錯嘛,居然贏了我。”
於是旌旗招展就這麼認識了這個叫做東方的人。然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個怪是東方也在蹲守的,不過是回城買了點藥,回來就被人截住了,所以才故意那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