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聞言笑了,自從她嫁給杜國璋之後,就再也沒回過家了,也不知道家裡會有什麼變化,縱然書信不斷,但是歸期渺茫,每次思鄉的時候,總是偷偷的掉眼淚,不敢讓丈夫發現,不然丈夫又該自責了。現在好了,丈夫答應回家,那便離歸期不遠了。
杜夫人招手讓杜明朗到身邊來,杜明朗放心手中的玩物就小跑過來了,趴在杜夫人的腿上,道:“娘親,喊朗兒什麼事啊?”
杜夫人笑了笑,道:“朗兒,我們就要去見外公外婆了,高不高興?”
杜明朗看娘親笑的很開心,轉了下眼珠子,賊兮兮的道:“朗兒當然高興了,爹爹去不去啊?”
杜國璋看著兒子,輕道:“爹爹一起去。”
杜明朗心想:爹爹也去,真是開心,不過最開心的是可以出去玩了,江南哎,長這麼大還沒出過遠門呢。杜明朗顯得興奮異常。杜國璋看自家兒子手舞足蹈的樣子,突然想起一事。
“明朗,這次從門還說不定要多長時間,這樣,把你的功課都帶上,路上也好學習。”
杜明朗剛剛還開心的不得了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他可憐兮兮的扯著娘親的衣袖,道:“娘親,不要,我不要。”
杜夫人頭疼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就看杜國璋輕輕地搖了下頭,狠了狠心,道:“朗兒乖,天下人都想做爹爹的門生,請求爹爹指點他們,爹爹都不會輕易許人,現在就這麼白白的教你,你還不高興麼?”
杜明朗老大不願意,撅著嘴道:“可是朗兒有顧師傅了啊?”
杜夫人板著臉道:“顧夫子也有學問,但是在為人處世方面還是欠缺,你有兩個師傅難道不好麼?”
杜明朗看了看娘親,娘親板著臉,又看了看爹爹,爹爹像是在隱忍著什麼,杜明朗怕爹爹生氣,便輕輕應了一聲。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杜國璋在隱忍的是笑意。
畫像被盜
也許是心裡有了盼頭,所以日子顯得格外的慢。這天杜夫人正在書房裡給家裡寫信,告訴家裡自己馬上就要回去了,整個過程她的臉上都洋溢著一種名叫幸福的笑容。
當杜明朗跑進書房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種場景:夕陽的餘暉疏疏朗朗的灑在書桌上,娘親端坐在書桌前一邊寫字一邊微笑,杜明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在他幼小的心靈裡還沒有那麼多的關於美麗的形容詞,但他知道,娘親當年是江南第一美女,風華絕代。杜明朗好想用自己的筆把這個畫面永遠記錄下來。
杜夫人抬頭的時候便看到杜明朗呆愣在書房門口,夕陽灑在杜明朗的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金光,襯著他的俊美的樣貌,越發像是從畫中走下來的善財童子。杜夫人是有名的色藝雙絕的才女,她趕緊拿起筆,將自家兒子此時的樣子永遠定格在畫面中。
杜明朗看到娘親看了他一眼之後就低頭開始忙碌起來,好奇心大起,小心翼翼地摸到書桌旁,但是由於個子太矮,看不見桌面上的場景,杜明朗在下面急的不知該怎麼辦?踮著腳試了好幾次,還是不能看到。此時的杜明朗好後悔自己沒好好吃飯,害的自己都沒有長高。杜明朗環顧四周,終於找到一張椅子,於是杜明朗就費勁的搬著那張椅子。
好不容易把椅子搬到書桌前,杜明朗累得滿頭大汗。小心翼翼地上了椅子,杜明朗終於看到娘親在忙什麼了,只是這畫中人怎麼看著這麼熟悉啊?
杜明朗不敢打斷娘親,因為他記得娘親曾經說過作畫之人最怕的便是半路被人打斷,斷了之後再找初始作畫的心態便不會有了。但是他站的腿都麻了,娘親還沒有把畫做完。只好坐在椅子上等著。
當杜明朗開始打瞌睡的時候,感到自己被人抱起,隨即聞道娘親那種熟悉的香味,就哼唧了幾聲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睡去了。杜夫人看著懷裡的兒子,再看看那畫中的兒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由於墨跡未幹,她只好先送兒子回房,再回來把畫收起來。
等杜夫人送杜明朗回房,陪了他一會兒之後,便想著墨跡該幹了,就起身回書房。等她回書房卻吃了一驚,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畫竟然不見了。杜夫人在書房裡到處檢視,由於天氣很溫暖,也沒有風,她實在想不出畫是怎麼沒的?
等杜國璋在外應酬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夫人將書房給翻了個底朝天。大驚,問道:“夫人,你在做什麼呢?”
杜夫人看是丈夫回來了,便把事情的經過給丈夫敘述了一遍。杜國璋聽完雖也覺得奇怪,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便道:“許是哪個下人看了,覺得好看便拿了去。把管家叫來問一下就知道了。”
杜夫人無奈,也只好聽從了丈夫的建議。但是由於相國府人員眾多,終是沒找到那幅畫,以至於當杜明朗再看到這幅畫的時候,已經天人永隔。不禁感慨良多。
杜國璋覺得畫是不可能再找回來了,便安慰夫人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