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不知道的是,其實祁嶸不住在濱湖壹號已經有小兩年,自從父母催婚越來越嚴重,他就從家裡搬出來單住了。但是現在……他在想也可以多回去住一住。
車上,祁嶸說:“你可以叫我祁嶸。”
“那也太不尊敬了。”
“你為什麼要尊敬我?”祁嶸問,一下把程澄問住了。
他想了想才答:“你比我大?”
“那你叫我祁哥吧。”
“祁哥?”
“嗯。”
稱呼一變,兩人一下都不說話了,車內完全安靜下來。有微妙的氣氛在隱隱流轉,剛才還是委託人和代理律師的關系,現在卻像是突然不一樣了。
程澄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了,就是覺得車內靜得讓他能聽到祁嶸的手摩擦過方向盤的聲音,他身上的男士香在密閉的小空間裡變得濃鬱,也可能實際上並沒有,只是程澄感覺更分明瞭,總之他的味道直往他鼻子裡鑽,讓他的臉有點紅。
等紅綠燈的時候,祁嶸開啟了電臺,電臺裡傳出音樂聲,歌手在唱:“保持單身,忍不住又沉淪……”
程澄鬼使神差就問了一句:“祁哥,你有女朋友嗎?”
祁嶸側頭看他,外面的燈光暈在他周身。
“沒有,我性取向男,也沒男朋友。”
程澄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哦。”
“怎麼,被我的性取向嚇到了?”
程澄臉一下紅透了,像是被他又強調了一遍,明明“性取向”這個詞挺嚴肅嚴謹,可被他說了兩遍,就成了撩人的酒,帶著半遮半掩的性張力。
程澄覺得肯定是自己多想,平時被戰隊那幫坑貨虐得太狠了,所以這才心理上想做點出格的事,不然怎麼會看這麼嚴肅正經的祁律師都想入非非了起來。
“沒有嚇到。”他搖頭,把頭埋得低低的,怕發熱的臉頰被祁嶸看到,“我也是……”
可祁嶸早就看到了,那紅透的耳朵尖和臉頰,在夜色下更軟了。
紅燈變綠,他換擋起步,不得不兩手都放上方向盤,不然他右手就想伸過去,再摸摸副駕上這只軟毛小狗的頭。
“嗯。”祁嶸應了一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把人送到基地門口,程澄下車,和他揮手告別,一直等到他的車拐彎看不見了,他才進基地。
一進基地就被經理堵在客廳查問:“ra你去哪了?”
“經理,休息日的行程沒必要和戰隊交待吧。”
經理見嚇不住他,換了個語氣說:“我是關心你,上次被粉絲追車的事你忘了?我是怕你一個人在外面一整天,遇到危險。剛送你回來的是誰?”
程澄自然不能說那是他請的律師,祁嶸交待過他,在戰隊不要提前露風聲,就先裝作沒有要解約這回事。
“我表哥,今天他出差回來喊我出去玩,這也不行?”
“之前怎麼沒聽說你還有表哥在星市?”
程澄沒有故意嗆聲,盡管他很想,但他還是按捺住了,只是平淡地說:“他今年剛調來星市,這不用跟戰隊打報告吧?”
“那倒不用。”
“我先上去了,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