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延點頭,揮揮手示意他趕緊去洗。
莊亦雲起身去洗車厘子,他照著顏延的習慣,用白瓷描金邊的果盤裝紅色水果,端回來的時候顏延看著就滿足。
他本來都準備伸手拿了,想了想撒嬌道:“哥哥喂。”
莊亦雲失笑,他像是突然回到了剛認識的時候,那個裝乖的男大學生。莊亦雲唇角微彎,一低頭正撞上顏延的目光,把他沒及時藏好的擔憂抓了個正著。
他恍然大悟,原來是在哄他。
莊亦雲胸口像被捂了個熱水袋,寒冬臘月裡捂一身熱汗。
“哥哥餵你。”
心軟得一塌糊塗,像漂泊無依的孤木找到了歸屬。只有這個人,總是對他心軟,總是叫他心軟。
說是喂水果,伸過去的卻是唇,溫柔繾綣地舔舐,馬放南山刀槍入庫,兇悍的獵手在他面前低下了頭顱。
顏延從脖子到臉一片粉紅,明明他那麼溫柔,自己卻像被狠狠撥弄了心絃,比在床上還令人羞恥。
“今天好好睡一覺,明天還願意跟我去約會嗎?”
“明天你還不上班?”
“明天週末。”
“你有周末嗎?”顏延笑他。
“可以有。”
兩人約好第二天出門,晚上一起在家看了場電影。顏延睡了一個白天根本不想睡,就半靠在床上玩手機,看著莊亦雲進進出出搬他的東西,一樣一樣從次臥搬到主臥放好。
他伸長了脖子往房門口看,看著看著就忍不住偷笑,莊亦雲一進來他又掩嘴。
可不能被看到,他夠得意了!
為了第二天能出門,盡管當晚抱著人心猿意馬,莊亦雲也沒多動手,只親了親他的發頂說晚安。
兩人彷彿天生契合,睡到一塊就嵌為一體。一早醒來,顏延溫熱的呼吸打在他頸窩,他一動,顏延就追過來再次貼住。
顏延是被吻醒的,被莊亦雲親得舒服,半夢半醒間本能地回應。迷濛間睜開眼,目光一碰火星四濺。
今天說好了要出門,最後只能剋制。
“需要一根煙填補我空虛的心靈……”顏延攤成一塊蛋餅,偏頭去看莊亦雲,“還需要一個哥哥關愛我空虛的身體……”
再聽這嘴炮說一句話,他們今天又別出門了。莊亦雲翻身而起,只留給他一個氣勢勃發的背影,寬肩窄腰,那背上道道紅痕,肩頭一個牙印,全是顏延的傑作。
顏延在他身後痴笑,得意洋洋。現在他有免死金牌,此時不浪待何時?
“哥哥,我起不來,要抱~”尾音上揚,發顫。
洗漱的時候兩人並排站著刷牙,顏延故意把牙膏沫擦莊亦雲臉上。
挑衣服的時候兩人背對背各自挑衣服,顏延看一眼封閉又明亮的衣帽間,低聲說:“好想和哥哥在衣帽間做……”
莊亦雲一轉身把他按到了衣櫃門上,目光晦暗,如盯緊獵物的頭狼。
“可是我更想去約會。”顏延的後一句話這才落下。
莊亦雲喉結輕滾,把人松開了。回來再辦他,他也確實想帶顏延出去。
顏延更加期待,能讓他做到這一步,這遲到的情人節約會他到底準備了什麼。他其實還有些腰痠,大腿內側磨紅了也沒完全好,但走路還是沒問題,就算不行,爬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