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睡是不睡,一睡早上就起不來,想讓嶽或自然醒再自願那麼早出去,難如登青天。
索德斯汀搖頭感嘆,故意打趣:“不成體統,不像話。”
僵硬的四肢直到這時才想起回血歸位,嶽或手忙腳亂地從林是非身上蹦下來,臉都紅了,耳垂似能滴血,不敢抬頭,聲若蚊吶地喊:“外公外婆……爸媽……”
“汀,不要這樣說話,”言蓉清立即制止,“小或容易不好意思,你逗他幹什麼。”
“再說你年輕的時候什麼德行我都不想拆穿你,別讓我說你的笑話給小輩聽,老丟人了。”
索德斯汀不服,張口就要辯駁我就沒丟人過,特別紳士特別有魅力。
便聽林是非皮笑肉不笑地接話:“沒事,我也知道很多,我打算全部講給星星聽。而且說不定有的事外婆都還不知道呢,是吧外公。”
索德斯汀當即把想要反駁的話咽回去,直眉瞪眼咬牙:“小變態,算你狠。”
野生魚蝦交給女傭收拾,當做河鮮晚餐。索德斯汀他們出去帶了帳篷,言蓉清覺得累了可以小憩,逛完整天下來,還精神飽滿沒覺出疲憊。
聽到嶽或的高考成績更是喜上眉梢,把所有能想到的好話都誇了一遍。
幾乎晚十點時,晚飯都吃了兩個小時,言蓉清才說困了,說要上樓休息,明天再聊。
半小時後言蓉清睡下,索德斯汀躡手躡腳地下來,手裡拿著幾份檔案類的東西。
嶽或還窩在客廳沙發邊看電視邊像小動物似的摳索零食,一會兒刷了牙就不能吃了,看到索德斯汀大馬金刀地在自己對面坐下,跟討債似的,他都不敢張嘴啃水梨了:“……外公?”
“啪!”
索德斯汀把四份檔案拍在中間的茶幾上,手掌前推,很兇很別扭地說:“這是兩座酒莊、一座山莊、還有一棟別墅的不動産檔案轉讓協議。”
嶽或被水梨噎住,抖著肩膀直咳嗽,眼球都泛起水霧,震驚不定地恐慌應聲:“啊……啊?”
“不可思議,你怎麼這麼大方。”上完洗手間林是非將擦手紙扔進垃圾桶,忙給嶽或順背平複他的咳嗽,“無事獻殷勤。”
他低頭解釋給目前還在場的兩人聽:“daring,外公只對外婆不小氣,平常都要摳死了,你看你來了這麼久,他送過你禮物嗎。”
嶽或下意識答:“沒……”
林是非繼續揭穿道:“不但沒有,外婆送你胸針他還想給你要回去呢,對吧。”
嶽或虛弱地應:“對……”他真嚇得不輕,忙擺脫林是非引導他說話的方式,正色道,“外公你是想送我們禮物嗎?我跟小非有房子,不要……”
“必須要。”索德斯汀打斷他的話音,強買強賣,“快在上面簽字,然後咱們現在住的這座山莊就是你的了。”
林是非笑了聲:“沒原因不敢簽。”
“……”索德斯汀惡狠狠地瞪這個小變態,明明是送東西,卻還得求著對方,咬牙切齒,“封口費。”
“嗯?”嶽或不解,“什麼封口費。”
索德斯汀直瞪林是非:“不許告訴你們外婆……我會中文,以後也不準這麼威脅我。”
嶽或:“……”
今天的四份轉讓協議,其中有兩份是當初嶽或與林是非成年生日時,言蓉清跟索德斯汀一起挑選的禮物,只不過那時他們沒過來,便擱置了。
今天索德斯汀另加籌碼,便是不想服林是非的“威脅”了。
“很劃算。”林是非沒怎麼考慮,“daring,我簽了。”
“誒,你不要……”
林是非下手很快,唯恐索德斯汀反悔似的,而看他寫完“嶽或”的名字,索德斯汀跟著心情放鬆,開心了,然後就聽林是非這大逆不道的主說:“外公,剛才只是我答應了不威脅你,星星可沒答應。”
索德斯汀:“……???”
顫抖的手恨不得要拍桌,嶽或連忙制止林是非,讓他適可而止,哭笑不得道:“外公,我們根本不會說的,你放心好了。”
林是非:“我們會說的,外公你千萬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