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用錢砸的、又或純靠成績進校的市重點, a 市最好的學校都在這片教育區的地段。
小學和海城高中本身就離得不遠,有相同的抵達路線。
就像當初嶽含舒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初中的嶽或就總是能在放學時和她碰見。
嶽含舒早早就看見嶽或跟林是非的身影,他們在喝奶茶,肯定很暖和。
沒有人再送她上學,也沒有人再給她買飲料,如果這時候再讓嶽或看見她哭成這個樣子,絕對會被嘲笑吧。
但嶽含舒就是不想把臉上的眼淚擦幹淨,走到嶽或身邊她還主動停下了腳步。
“嶽或……”她哭著開口。
嶽或果斷拉著林是非後退半步:“路口有監控,不是我們把你弄哭的,別過來碰瓷。”
“我不是嗚嗚嗚……”嶽含舒抬手抹眼淚。離上次見面還沒過去多久,頂多幾個月而已,但她往日總是被寵到無法無天的公主病氣質蕩然無存,只剩可憐。
嶽或蹙眉:“你爸媽呢?”
“他們、他們在吵架,爸爸還想……還想打媽媽,”嶽含舒上氣不接下氣道,“嶽或……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幫幫我、勸勸他們啊。你去的話,爸爸可能……是會聽的。我好害怕他們……”
八歲這年,受盡寵愛與嬌慣的嶽含舒竟然體會到了嶽或的童年是什麼樣子,很滑稽。
星期天時她怕得躲在臥室裡根本不敢出門。
最近也從走讀申請住校,但無論上學還是放學,嶽釋和許靜葉誰都沒有再來接過她。
“你幫幫我吧……媽媽說她想跟、想要跟爸爸離婚,可是我不像讓他們……分開,”嶽含舒上前兩步想要靠近,嶽或卻又拉著林是非後退了半步的距離,面色淡漠,她便不敢再往前走了,“而且爸爸……不讓媽媽跟她離婚,他們總是在吵架嗚嗚嗚……你幫幫我好不好,嶽或……”
“我沒義務幫你。”嶽或眉頭蹙得能夾死蒼蠅,最討厭道德綁架,“我跟你不熟,跟嶽釋有仇,別找錯人。”
“可你是我哥哥啊,”嶽含舒哭腔濃重地提醒,“我們有同一個……爸爸。”
“呵,”林是非慢騰騰地吸了兩口甜滋滋的奶茶,冷笑不達眼底,“不要亂認親戚。”單手繞過嶽或肩頸往自己懷裡按讓他後背貼著自己胸膛,“他比我大一個月,所以你聽清楚了。他不是你哥哥,是我哥哥。”
嶽含舒撇嘴看向林是非,眼淚從大眼睛裡滑落,像是被欺負哭了。
每次遇見林是非,她都會感到害怕。
因為他太兇了,他對除嶽或以外,特別是對他不好的人,態度都很不好。
對方是八歲小孩也不例外。
林是非摩挲了下嶽或的頸側臉頰:“男朋友哥哥,我們要回學校上晚自習了。”
他撒嬌似的說:“快點跟我走,我們不要跟她說話嘛。”
“別鬧……”嶽或嘀咕著趕緊制止他的行為,抬手揉了揉半邊耳朵,“好。走吧。”
幼時害怕父母吵架的過往歷歷在目,嶽或對那種不自主的驚懼感記憶猶新。
興許是生了惻隱之心,他不會幫忙,但說話能稍微安慰。
既然已經走過荊棘,用過去的東西做點簡單開導也沒什麼。
“裙子挺好看的。”嶽或側眸對嶽含舒道,“他們吵架是他們的事,就算他們罵你,你只要知道跟你沒什麼關系就行了。”
嶽含舒愣愣地看著嶽或轉身離開,眼淚不知什麼時候不再往下掉落。
待走遠後,林是非根本不管身後的嶽含舒還有沒有再盯著他們的背影,眉目漠然。
“她的裙子哪好看了?”他五指嵌入嶽或的指縫緊扣住,目光如炬鎖在男朋友臉上,平緩清晰,“等哥哥你高考那天,我就穿著小裙子在學校門口接你,讓你只能誇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