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困得睜不開,但林是非說要等他回來再睡,說要給他看個東西。
所以他在等。
“好了,我回來了。”林是非在浴室裡清洗東西,膝蓋先觸碰到床,俯身湊到嶽或身邊,舉著什麼讓他看。
藉著落地窗外被投射進來的零碎的淺淡月光、以及兩盞壁燈的微弱光線,嶽或瞳孔裡被映出道天然橡膠原料的薄東西,他本還蒙著困頓的眼睛霎時清明,面無表情地瞪林是非。
“daring,瞪我幹嘛,”林是非揚起唇輕笑,湊近啄嶽或的唇畔,“你看它都破了,怪不得當時漏……seen。”
天然橡膠的頂端破了洞,又不能裝東西,不漏水才怪。
“你特麼去浴室洗這個?還拿回來讓我看看?”嶽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手裡的垃圾,幾乎想要破口大罵,“林是非你幼不幼稚啊,你……大變態!”
被罵的林是非低笑出聲,點頭說道:“謝謝星星誇我,我也覺得我很厲害。”
“……”
“?”
嶽或猛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腦袋,甕聲甕氣地命令:“別廢話,趕緊睡覺。”
“遵命,daring。”
林是非把自己收拾幹淨,掀開被子躺進去,把嶽或往懷裡拖摟。
片刻後他輕聲:“星星,等你睡醒了我們回爸媽家吧。在那裡住到週日返校,不然媽媽總唸叨說是我太黏著你了。”
嶽或困到幾乎無意識,不想睜眼,聲若蚊吶地呢喃:“嗯……好。”
又軟又糯得猶如撒嬌。
“daring,”林是非心動地想逗人,哄騙著他說話,“說愛我。”
“嗯。寶貝……我愛你。”
林是非心滿意足:“星星好乖啊,睡吧。”
“晚安,daring。”
嶽釋的事仍在網上發酵,而被曝光的當事人完全給不出能站得住腳的反駁言論,竟是連垂死掙紮都不再做了,遲遲沒出現。
早上嶽或被林是非哄著起來簡單洗漱,吃了點早飯,然後繼續睡,等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左右了。
初冬的天黑得比夏天早,而且溫度還會降,他們又不願意讓司機叔叔開車來接,主要是離得不遠沒必要麻煩。
林是非便沒等人自然醒,和早上似的哄嶽或起床。
“daring,我們不睡了好不好,晚上再繼續睡,現在起來洗把臉,穿衣服回爸媽家吧。”
“不要起……”嶽或脊背靠著林是非的胸膛往下滑,企圖重新躺回去,嘴巴裡還幾不可聞地控訴,“晚上肯定睡不了,你老動手動腳的……老欺負我。”
“半小時,再睡半小時,我真的好睏……我累……”
聽清嶽或說什麼的林是非難得有些怔愣,隨後低笑,音色被放得更加輕柔。
“好了晚上我不動你,我保證好不好。daring,星星快起來了,再晚半小時就有點冷了,不要賴床。”
耳邊的誘哄嗓音猶如念經的緊箍咒似的,嶽或只能不情願地睜眼,望著天花板醒神。
“嘖,”林是非抬手用指背摩挲嶽或的臉頰,由衷道,“星星體力真的不太好,必須在家裡弄個器材室。”
“……”
嶽或無語又震驚地抬眸看著他,最後發現他是認真的,立馬從林是非懷裡爬起來。
一本正經地說:“我體力非常好,哪次不是陪你玩半夜。林是非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告訴你我不會再鍛煉了。”
這要是真煉出來了,林是非肯定也會逐漸變強,那嶽或以後還活不活?
哭都得哭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