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口出凰言,被嶽或制止才老實,如今竟然還想要說?
“不準,”嶽或瞪他,“把嘴巴閉上。”
“不要嘛,”林是非腦袋靠近,長發蹭向嶽或頸側,“再說最後一句——求你了老公,讓我說吧。”
“……”
頸側肌理被柔軟的發觸碰有些癢,但嶽或並沒有避開,反而脖頸微仰,把頸間未被襯衫衣領收攏完全的肌膚露出,目光深沉地和林是非對視,很想看看他的腦子裡天天都在想些什麼。
林是非眼眸裡的笑意只剩下很淺的尾韻,認真轉而攀染,盯視的每秒裡都挾有深情。
餐廳近在咫尺,過去街對面就是,周遭的行人也多了些,過會兒肯定不好說悄悄話。
這麼耗下去不行。
最終還是嶽或先敗下陣,忍著莫名的羞赧別開視線,嘟囔著催促:“你快說。”
在樹影的斑駁中,林是非眼底剩下的那點笑也被收斂,只餘滿目執拗。
他伸手整理嶽或的衣領,指節不小心擦過人的下頜,動作無比輕柔又異常親暱:“如果星星不喜歡我、不要我——無論是之前還是以後。”
“我會對你做的可都不止侵犯,我是會把你關起來,強制你愛我……哪怕只有肉體。”
他的語氣很輕,猶如在說愛人間的情話,但每句話的字眼卻都讓人想要戰慄,遍體生寒。
可嶽或卻毫無畏懼,甚至眉眼還染著嬌慣的態度,神態自若地聽他繼續說。
“daring,”林是非抬眸看他,忍不住重申,“我說過,沒有你喜歡我、管著我,我會犯錯會幹壞事,會挑戰法律。”
他悶聲:“我不是騙你……我控制不住。”
他從小的自我認知就處於極端狀態,心理醫生八年的幹涉雖有用但不多。
想要什麼東西,要麼自然而然得到,要麼就以自己的手段得到,反正絕對不會放手。
死都不會。
“我知道。”嶽或伸手捧在他的臉側,讓他腦袋微低,唇親在他眉心處,“所以我這不是在管你嘛。有我在,你就只能是國家的三好青年。”
“你不聽我的話,我就……再多管你幾次。”
嶽或本來想說“不聽話就不要你”,畢竟大人教訓熊孩子的時候都愛這樣說,在網上看多了也會順口,可話到嘴邊便被他連忙咬舌尖吞了下去。
林是非聽不得這樣的話,這樣的“宣判”對他來說太重了。
有次嶽或只是說了句“我討厭死你了”林是非便哭得泣不成聲,還說自己心髒碎掉了,導致嶽或至今都記憶猶新再沒說過。
況且……“不要你”這樣的字眼連他自己都受不了,小時候老聽沈婉說這些,真的很疼,也是真的很令人恐懼。
“不用多管幾次,”林是非說道,“星星說的每句話,我都會聽的,都會做到。”
聞言嶽或忽而呵笑:“在床上的時候也聽?”
林是非立馬變臉,道:“這個不聽。”
“……”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嶽或抬起巴掌便抽在林是非的肩背處,罵:“狗東西。”
林是非莞爾淺笑,開心了。
“去吃飯,吃完你靠著我休息會兒,”他道,“下午好好考試。”
“好。”
—
嶽或提前二十分鐘去考場的時候,林是非便選了家學校對正對面的咖啡廳。
靠著人行道的玻璃雅座,能隨時看清校門的情況,也能坐著處理點東西。
自從上次林是非向嶽或點明嶽釋肯定婚內出軌這件事,他便真的行動了起來。
身為很有名氣的藝術家,平常生活總是會比普通人更讓大家關註上心些,無聊閑暇的時候誰都愛看點八卦打發時間。
讓林是非覺得有些可笑、甚至不可思議的是,在和沈婉離婚的當天,嶽釋就和如今的現任妻子許靜葉領證登記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