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嶽或從頭到尾、細致至發絲的屬於他。
想通這點的最後,嶽或就知道自己選錯坦白方式了。
他也是真的有點怕不太理智的林是非,眼淚都既可憐又無法抑制地滑出眼眶。
而且晚上回來時他在店裡喝了兩大杯的新品飲料,肚子裡全是水,林是非前不久說過……
為了和林是非短暫分開讓他冷靜些許,別那麼生氣。嶽或抓著他的肩膀緊張得身體瑟縮,上身的校服都變皺了,道:“林是非,我真的、真的會好好跟你解釋的……你先讓我去個洗手間。”
聞言,林是非側眸看他,眸底神色晦暗不明:“星星想上洗手間?”
嶽或胡亂點頭:“嗯。”
林是非應允:“好。”
言罷,以為會讓林是非自主冷靜會兒的嶽或心中剛鬆了半口氣,就忽而不受控地低呼。林是非竟然把他給騰空抱起來了!
林是非還沒和嶽或掰扯完無法令人愉悅的話題,情緒根本不可能回至正常。
他把人抱到浴室,放下,再安靜地站在嶽或身後緊盯,看人沒動靜便道:“星星不是要上洗手間?”
“上啊。”
“……”
嶽或唇角微落,心裡竟然更覺得怵了,待發現林是非是認真的後,他和人商量:“寶貝,你這樣我……我噓不出來。”
林是非漠然,道:“那星星就別噓了。”
“……”
嶽或有點想生氣,但又不敢真的生氣,他理虧在先,只好再次小聲地商量:“你先出去。”
林是非唇瓣微啟,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拒絕。”
他的神色是那樣認真,像個完全無法與其說通的、冷酷無情的鐵面判官。
二人就這樣不知互相僵持了多久,嶽或越想越氣,咬著唇瓣眼淚撲簌簌地掉,可憐的恨不得想讓人把所有東西都給他。
“daring,你看……”計算不清具體時間,不知道有多氣人的林是非,還像個好人似的吻去嶽或眼尾的淚水,低語,“the pee cae out”
他頓字道:“因為我。”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嶽或很不合時宜地想起了被林是非搶走棒棒糖,將其喂給流浪狗而大哭的嶽含舒。
嶽或覺得他此時的狀況就很相像,被徹底“氣”哭了。
而後林是非似乎才覺出自己的脾氣好像是有點大,他的態度和語氣都太兇。
肯定嚇到星星了。
理智稍微往回落後,林是非便認知到自己的行為不對,輕哄著道:“星星不哭,是我錯了是我不好,我不說你了……”
嶽或不理人更不說話,瞳孔被水霧彌漫掩遮,顯得懵然又自閉。
他哭了半天覺得丟人,這才想著去流理臺邊洗臉,林是非又非要跟著。
嶽或從鏡子裡看見他就想瞳孔地震,隨即便接水奮力地往後潑,等潑到人報了仇,自己的校服袖子也跟著濕了半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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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怎麼了?”林是非定眼不眨地看著嶽或用單手緩慢地洗臉,抬手用指背很輕地揩拭去他眼尾的濕潤,“怎麼這時候打來電話?”
“沒什麼事,我剛處理完一些工作。”林倚白並沒有說網上嶽釋發的動態,反正該知道的時候就會知道,不用刻意告知,他只道,“你媽媽睡前讓我問問你和小朋友,下午回來嗎?”
林是非和鏡子裡明顯還在委屈的嶽或對視,應道:“回。”
“好。”林倚白道,“等媽媽醒了我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