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看到有人在彈幕問為什麼要打室友時,嶽或告狀:“他老在我耳邊說一些廢話……不打他打誰。”
【我有預感,室友說的肯定不是廢話】
【有預感+18位身份證號】
【說的不會是讓生小孩兒的話叭?】
【???前面的說不定你已經預言家了】
【我也覺得哈哈哈哈】
【……】
嶽或唇瓣微動沒說出話,猶如聲帶受損失語。
有時候粉絲多、開直播的時候直播間裡人多就這點不好。
每個人都各有想法,百花齊放,說得多了,說不定就有哪條言論和現實裡剛發生過的現狀完美重合。
回都沒法兒回。
嶽或也真的沒就這件事進行任何回應,只說:“畫畫了。”
被教訓後的林是非仍然不想老實,還蠢蠢欲動般地伸出根纖長的手指和嶽或無聲商量:“星星,就一次好不好?”
“……”
林是非說:“我保證。”
“……”
林是非拿臉頰很輕地貼了貼嶽或的臉頰,很能屈能伸地祈求道:“求求你了,daring。”
平常拿畫筆的手都差點要不穩當,嶽或深呼吸,眼睛根本看也不看他,垂眸專心調色,只在林是非像黏人的大狗似的一直音色接近虛無地叨逼叨,他才咬牙以同樣的音線回:“……再說。”
林是非開心應聲:“好。”
校園裡的夜景被大塊的重色彩鋪染於紙上,路燈的光線猶如安裝它的人捨不得花錢,非常微弱,但在深夜中安靜地矗立在道路的兩邊,又帶給人一種別樣的溫馨。
畫紙上的元素很少,但該有的細節全都接近真實。
路燈明顯已經有些年頭,杆身的金屬不再具有嶄新惹目的光澤,細長筆直的影子斜現在道路中央,與之相伴的還有未出現在畫裡的兩道少年的黑影。
他們應該是剛下晚自習,手裡拿著薄薄的、一看便知是試卷的紙張,捲成了筒狀,還有夾在指間正在被轉動的油筆。
張揚肆意又顯朝氣蓬勃。
【啊啊啊啊啊又嗑到了,或崽真的好喜歡畫他和室友的背影還有影子啊,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期待崽崽其實是想畫他們兩個的樣子的?四捨五入我早晚有一天可以看見他們!】
【誒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激動了啊,啊啊啊啊我可以等!】
【六年了,仍然沒有看見過或崽臉的執念人士在這裡】
【我也能等!】
【崽崽畫的好好,看著畫就覺得我又重回高中時代了,對了崽,你說過你要參加美術生的藝術專業考試,所以你現在有沒有決定好考哪個學校啊?】
【或崽你參加集訓了嗎?】
【……】
關於露臉的問題,嶽或已經強調過無數次,他和林是非都誰不可能會主動露臉。
如今粉絲們這麼說,大概真的只是種單純的執念,先前他們還說主播和粉絲的距離要遠一些呢,不要打擾彼此的私人生活。
所以嶽或沒再對這樣的言論進行回複,挑選其他的、顯然更重要的回答:“考央美學院。”
他直接說的考哪個學校,而沒有帶“打算”“想要”——以及任何不是百分百可能的詞彙字首。猶如他勢在必得。
此話一出,彈幕便霎時先陷入了集體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