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天花板上的精緻吊燈花紋繁複,但嶽或卻看不清,只能用餘光瞄到些許。還是被林是非從身後掰著下巴和他接吻,透過浮滿淚霧的模糊視線窺見的。
嶽或身上的高定西裝外套已經被分毫不愛惜地丟在地上,馬甲與素色襯衫都變得微皺,像是被誰粗暴地揪住領子狠狠地虐待了般。
他頸間的扣子不知何時被解開了兩顆,瑩潤的喉結微繃凸起而緊致,弧度優美又漂亮的鎖骨線條更是若隱若現地裸露。
“唔……”
林是非單手環過嶽或的肩頸捏住他的下巴,讓他退無可退地只能承受自己的熱吻。
嶽或的吟喃無意識地從兩片被噙住的唇間溢位,聲息灼燙般焚燒著眼底深處之人的理智。
他的手不自主地抓住身旁的抱枕,指節用力,幾道淡青色的血管附著在手背上方,好看得矚目;按在沙發表面的肘彎還得稍微用力讓自己上半身抬起,這樣才能夠更好地和林是非接吻。
“你……你不可以……”嶽或把被自己稍微壓在胸口下的抱枕努力地抽出來往林是非身上砸,但由於酒精的侵蝕,又因為方才兇狠地吻,他胳膊發軟,力度小得像奶貓撓人,只能趁著對方稍稍退開的間隙裡,糯聲說道,“不可以欺……欺負我。”
林是非俯身湊近,二人幾乎唇瓣相觸,問:“憑什麼?”
他拇指曖昧地按壓在嶽或的下唇,隨後指腹還試探性地往裡輕輕探入:“daring,我憑什麼不可以欺負你?”
聞言嶽或愣住,他醉意朦朧的眸子的眼尾都染上了抹緋紅。
今天晚上在林是非面前話非常多的嘴巴,眼下卻像突然不管用了似的。
他根本說不過林是非啊。
“在宴會上星星都答應了我什麼,真的這麼快就忘了?”林是非眸色晦沉,尤為深邃的眼睛更像是融入了此時莊園外無比深沉的夜色,“daring,難道你只是在騙我嗎?”
說到這他忽而低笑了聲,語速極其緩慢地道:“那星星知不知道……騙我會有什麼下場啊?”
“我沒、沒有騙你……”嶽或立馬小聲回應。
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欺騙林是非會有什麼下場,他可是在出租屋挨過揍的人,聞言已經醒了些許的醉酒都更加清醒了,嶽或趴在抱枕上,可憐巴巴地回頭看著林是非,想要答應。
但張口的瞬間,他如今算不上太靈光的腦子又忽而想起,黎風遙過去找他搭訕的時候,林是非在他耳邊說過的話。
嶽或嚇得眼底剛褪去的水霧都重新浮現出,麻著脊背小聲請求道:“林是非,你不能……不能那樣對我。”
林是非眉梢微動,聽不明白似的問道:“我哪樣對你?”
嶽或:“……”
嶽或唇瓣囁嚅:“就你……在宴會上,對我說過的……話。你不可以……不能那樣。”
他撇嘴更加小聲:“不然……我就,不答應……讓你欺負我。”
林是非低笑:“星星以為能管得住我?”
他的唇很輕微地觸蹭到嶽或的耳垂,溫熱的呼吸頓時如數傾灑,故意引誘人似的,說出的話卻走的完全不是勾引的路子,非常強勢:“我想要做什麼,又想要怎麼做……daring,你確定自己能反抗得了嗎?”
嶽或:“……”
每每碰到這樣的正事,林是非的態度就會變得異常的……“無法溝通”,嶽或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晚的經過,被酒淹暈的腦子便又清醒了兩分,有點害怕,甚至身體都想要緊跟著戰慄。
隨後他的眼眸立馬去掃周圍的東西,接著眼球就在茶幾下方的置物盒裡看見了熟悉的東西。
那是林是非在他們來這棟別墅前就準備好的,很多,專門為他們“二人世界”的相處量身打造。玄關客廳、臥室浴室、書房廚房……全都有準備,就為了不浪費任何不該浪費的時間。
察覺到輔助物,嶽或頓時伸長胳膊,努力地去夠茶幾下的東西,指節蜷縮了好幾次才抓到。
而林是非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只有眼睛在錯眼不眨地盯著某一處。因為這個動作,嶽或的襯衫不可避免地往上抽去,露出勁韌窄削的腰線,潔膩的肌理與淺淡的青紫色掐痕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毫不遮擋地映在林是非的眼底深處,要命得誘人。
“……這個給你。”嶽或回身把他拿到的印有“1nove.ant”的瓶子遞給林是非,甚至掰著他的手指往他手心裡塞,回首表現出的眼神可憐弱勢,其中卻又莫名帶著抹令人心動的邀請般,他幾乎聲若蚊吶地說,“這個也……也給你。”
質感很好的 “ durex ”小方裝也被塞到林是非手裡,嶽或很乖地跟他商量,很誠實地表達自我:“寶貝……不要那樣對我,我會……我會有點怕……”
林是非的呼吸如數屏住。
原本還包裹著嶽或雙腿的淺灰色高定西褲,此時鬆鬆散散地被褪至他的膝彎處,和裸顯在光線下的纖白潔膩肌理形成沖突的色差對比。
布料欲掉不掉,更加給眼球與腦子帶去了令人悸動的、血脈噴張的妄念。
林是非猛地闔眸,讓自己冷靜,但很遺憾,他完全無法做到冷靜二字。
他身上的鐵灰色西裝還完好無損地穿在身上,幾乎沒亂,和此時的嶽或對比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