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這麼直白詢問的嶽或當即抿唇瞪著眼睛看林是非,臉頰紅得似能滴血,根本回答不出來。
這哪裡好意思啊。
他真的還沒有進化成變態……吧。
林是非挑眉:“想不想?”
嶽或小聲立即:“想。”
“ok。good,”林是非輕笑出聲,而後毫不羞恥地把自己的裙擺遞給他,在人耳邊用情人間呢喃的音色說道,“daring,現在……forepay ends”
……
……
“不行啊倚白,我還是覺得睡不著。”林家別墅裡主臥的大燈第五次被開啟,特別亮堂。
言千黛從床上坐起來,靜默片刻後,她實話實說地評價起自己的親生兒子,說道:“我真不覺得……小非有分寸。”
其實林倚白也睡不著,他一直在不自覺地思考林是非從小到大的表現。
從懂事起,林是非便完全不懂得分享,讓他交朋友跟其他的小朋友同享玩具,哪怕只是一顆糖果,他都會冷臉說:“no。”
以此表達嚴肅的拒絕。
等年齡再長一些,別說有所好轉,林是非的領地意識反而更加強烈,好多次甚至只是因為家政阿姨去他的房間正常打掃,他都會表現得特別生氣。
要不是林倚白跟言千黛留出更多的時間陪伴他,再加以耐心地教導,他現在肯定都不會讓任何人進他的房間。
然後就是他遇見嶽或,他第一次生出了無法控制的、對人的控制慾與佔有慾,而且還精準地付諸了行動。
他在只有十歲的時候就敢把人“綁”回家,還不讓他出門。
而自那往後的八年裡,林是非為了讓自己變得正常,終於不再“我行我素”。
他認真地聽著父母說的那些全是為他好的話語,不再嚴肅地表達“no”,而是“yes”。
他努力地和自己的心理醫生蘇爾讕交流,四年裡有上百條的記錄音訊,且每條音訊的時間都在半小時以上。
林是非從最初說的:“我不懂,也不想懂,我為什麼不能得到他?他就是我的。”
到中間的轉換措辭:“他可以擁有自己的空間……可他就是我的啊。”
再到最後,林是非開始很謹慎地收斂起自己的陰鬱,完整地表達最好的一面:“他當然可以擁有朋友,擁有自由。我會尊重他——隱私、情緒、所有。”
“我會愛護他——精神、身體、一切。”
“但他仍然只能是我的。”
雖然他的偏執念頭在“逐漸向正能量完善”,可他對嶽或只能是他的這點一早就認定了那一定是事實,從未有過片刻更改。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原本只是想和人做朋友的友情感觀,也迅速地得到了愛情的轉變。
向更深的執念滑去。
他的感情是極其濃鬱的,因此才需要時刻地直白表達、甚至是宣洩才不會憋出毛病。
而這些只在精神上愛遠遠不夠,所以……
“我突然也覺得他不會有分寸了。”林倚白跟著坐起來,面容莫名深沉。
聞言,言千黛頓時覺得有些心慌,忙道:“那怎麼辦?”
林倚白思忖片刻,沒有辦法地想辦法,不確認提議:“給小非……或者給小朋友打個電話?”
而用手機嘗試聯系嶽或跟林是非的,不止是他們。
大約過了幾個小時,國外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已經老老實實工作了一上午的蘇爾讕下班,打算去吃個午飯,他拿過手機隨便看了眼時間,就忽而驚覺——國內今天是10月2號。
而那邊的時間此時大概是淩晨……已經是早上五點了。
不知道為什麼,蘇爾讕突然覺得頭皮一陣不受控地發麻,頓時呲牙咧嘴的五官緊皺。
隨即他先試探性地點開林是非的聊天框,編輯資訊、傳送。
su:【in,生日快樂。】
su:【你們那邊現在……好像才五點吧,是不是還在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