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低啞著嗓音問:“那星星知不知道,你今天晚上又對我做出了什麼樣的承諾?”
嶽或特別單純,哪怕現在的思想已經被林是非完全帶偏,像個貨真價實的“小黃人”,可他的本性仍然是自小就在且不會磨滅的。
他明確地知道林是非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卻毫不畏懼且心甘情願地填補他猶如無底洞一般的控制慾、佔有慾,以及他永遠都無比需要的安全感;他清晰地知道林是非對他的喜歡到底有多少,在男朋友情緒不穩時,他會異常認真地用自己哄林是非。
他更加明瞭地知道林是非有多尊重他、愛護他,又有多想和他做愛,所以他總是會提前做出以後林是非可以對自己這樣、也可以對自己那樣的承諾。
“沒有在一起之前,星星就跟我說,你同意、允許我對你做任何我想做的……壞事。”林是非用兩根指節的指背輕輕摩挲嶽或滑嫩的臉頰,輕聲詢問道,“都還記得吧,daring?”
經此提醒嶽或便完整地回憶起,那是他剛知道林是非有心理疾病的時候。
林是非說自己不好,對好朋友有控制、佔有慾,而聞言的嶽或直接便做出了相應的諾言。
【親愛的審核,請仔細看這段,這只是攻前期由於心理疾病看心理醫生時的自我剖析,而受對他們以後會在一起的承諾,所以攻只是在確認,沒有做沒有做】
他絲毫沒有害怕抵觸,也沒有遠離逃跑,而是直接說以後的一日三餐、心情變化都會告訴林是非。
最後還說出了“同意允許林是非可以對他做任何壞事”的承諾言論。
“記……記得。”嶽或聲若蚊吶地磕絆回應,隨即耳根處泛起了抹很明顯的熱度。
林是非在晦暗的天色中盯上嶽或雪中染粉的纖頸:“現在星星又對我說出‘只要我喜歡,我就可以肆意玩弄你,而且多長時間都行’的話。”
“……daring,你是真的不擔心,”他湊到嶽或耳邊,字句清晰平緩,語氣卻低沉沙啞得完全不像個好人,傾吐而出的語言更是不忍卒聽的穢浪粗俗,“還是覺得那天我會可憐你心疼你,不欺負你太狠?”
聞言,嶽或呼吸漸沉,瞳孔裡瞬時閃過不安:“你……”
“星星,我說過了,”林是非的唇立即移挪過去觸碰到嶽或的唇,以此打斷他的話音,再次無比清晰地表達,“停不下的。”
“嘭!”
車輛剛停入車庫,沈婉便踉蹌地推開車門從副駕駛下來。
但此時的雙腿不知為何太過發軟,幾乎沒有力氣般,她竟然真的差點跌倒在地上。
幸虧及時按住車身才勉強穩住了搖晃的身形。
“阿婉!”陳銘川連忙從另一邊沖過來扶住她,“阿婉你別沖動,你現在先冷靜好嗎?”
“小淵是年年的大哥啊,他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想要亂倫那麼令人惡心的事情!”
“滾……你放開我,”沈婉抽了抽自己的胳膊,沒抽出來,終於顫抖著身體爆發怒喝,“陳銘川我讓你放開我!”
她極力扯開對方的桎梏,搖頭驚恐地、像看一堆惡心的垃圾那般看著陳銘川的臉:“他想不想做……咱們問問就知道了。”
言罷她直往家裡沖。
眼下這個時間,差不多正好會是陳譚淵從公司回來的時候。
果然,一進客廳,沈婉就看到陳譚淵正在拾階上樓,此時剛走到二樓走廊。
他手臂上搭著在公司時需要穿的正裝外套,馬甲襯衫在炎熱的夏日裡也一件都不少。
身姿挺拔,長相上乘,真是衣冠楚楚。
樓下響起開門的動靜時,他下意識側首垂眸向下瞥去。
待看清沈婉是一幅什麼瘋癲模樣,陳譚淵心中頓時生出股不詳的預感。
而下一刻,在和他四目相對的頃刻中,沈婉的反應也印證且確定了他的猜想。
“陳譚淵!”沈婉腳下速度極快,陳銘川伸出的手根本觸碰不到她分毫,短短十秒不到的時間,她便兇神惡煞地沖上樓,到了陳譚淵面前。
陳譚淵眉尖微蹙,打算先謹慎地開口:“沈阿姨……”
“啪——!”
沉重地、完全沒有收力的一巴掌,堪稱惡毒地狠狠甩在陳譚淵臉上,把他的臉都打得嚴重偏向了一邊,紅色的五指印幾乎是立即就顯出了形狀。
陳銘川:“沈婉!”
陳譚淵愣了好半晌,隨後他大概明白是什麼事了,卻並沒有慌亂,畢竟如今的場面又不是沒有設想過。他滿不在乎地將頭擺正,把本來就該架在鼻樑處、但卻因為被打而差點掉在地板上的眼鏡推好。
舌尖輕抵了下被打的那半張臉頰,無辜地問:“沈阿姨,是怎麼了嗎?”
他堪稱友好地問:“你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
“陳譚淵,年年把你當親大哥,你是怎麼對他的?”沈婉奮力揮開陳銘川依然想要伸過來的胳膊,恨得牙顫,“你竟然、你竟想要強……強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