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星星——
真的太好騙了。
“星星好乖,”林是非愉悅地低道,“星星真的好乖啊。”
嶽或軟糯地輕聲“哼”了一聲,明顯是在以此表達自己的不滿與不屑。
他環著林是非脖頸的手指幾不可察地輕蜷,睫毛快速地撲閃抖動,似是要把蒙在眼球表面的水霧重新眨出晶瑩的淚珠,唇瓣緊抿絕不再開口說一字半語。
林是非道:“daring……”
現在嶽或聽見這個稱呼就只覺頭皮想要發麻,而且心口都疼了,他頓時反應有些大的用手狠掐林是非的肩膀,沙啞著音色嚴肅制止:“不要再daring了,林是非,你要是再給我daring……就立馬給我滾出去吧。”
慘遭威脅的林是非微怔,而後毫不掩飾地低笑出聲。他還緊緊抱著嶽或,因此這股笑便毫無保留地透過胸膛如數傳達出去。
嶽或被他笑得臉紅,含羞帶怒地瞪他,但眼底的笑意卻無論如何都遮蓋不住。
“寶貝。”他把臉埋在林是非頸側,滿足地低喊。
林是非應:“嗯?”
嶽或小聲:“……我餓了。”
“對不起daring,是我今天不好,餓到星星了。”聞言林是非忙去淺啄嶽或的唇角,稍稍與他錯開距離,說道,“爸媽他們肯定有準備晚飯,我去看看。”
“嗯。”嶽或眼眸微眯,享受林是非的安撫,“那寶貝現在可以把我放開了嗎?”
說著他晃了晃手腕,清脆的鎖鏈與牆壁碰撞發出的聲響,清晰可聞。
在些微的言語刺激與耐心的行動安撫中,林是非已經毫無保留地同意了嶽或的觀點,他當然願意放開星星。
他已經足夠深刻地認識到嶽或就是他的。
沒有人可以搶走。
林是非啞聲道:“好。”
他找出小巧的鑰匙把嶽或的皮質銬圈開啟,又從衣櫃裡找出自己的衣服給嶽或套上。柔軟的布料摩擦過肌理,嶽或臉上的小表情頓時變得有點不可思議,又有點無法忽視的羞赧。
林是非這個狗東西……怎麼這麼刺痛啊,像是被針故意輕戳紮弄似的。
好不容易努力忽視這個,嶽或發現,他的衣服只有上半身的毛衣。這小半年裡,林是非的身高明顯又長了,現在他比嶽或高好幾公分。
薄厚適中帶襯衫衣領的米色毛衣穿在嶽或身上,衣擺剛好能遮蓋住重要“黃金地段”的無限景色。
臥室裡的暖氣開得足,光著都不冷,更別提還穿了件衣服。
但嶽或還是想抗議,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提醒:“褲子。”
林是非穿好衣服,把雙重加固堵住臥室門的學習桌、單人沙發輕松移開。
聞言淡然回道:“沒有。”
嶽或:“……”
嶽或看著他的背影,如瀑的長發已經被隨意地攏在腦後,顯得有些淩亂,肩寬窄腰長腿……好一個衣冠禽獸。
後槽牙輕微地磨動,嶽或突然覺得牙根癢,特別想咬人。
幾分鐘以後,出去的林是非從臥室門口提了食盒進來。
嶽或是真餓了,現在應該有晚上九點多,往常這個時間他們都已經洗漱完要躺床睡覺了。
察覺到終於可以吃飯,他眼睛微亮,也懶得再計較林是非在某些事上的某些堅持。
“你去跟爸爸媽媽說聲你沒事,我也沒事,”嶽或抬手戳了戳林是非的肩膀,說道,“別讓他們擔心。”
“嗯。知道的。”林是非握住他的指節,往他手裡塞了一雙筷子,乖順回應,“剛才出去幾分鐘就是在跟爸媽說話。”
看到他狀態好像還不錯,並且不像之前的許多次,歇斯底裡地把自己關進狗籠……言千黛仔細地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遍,眼圈都紅了。
不過她首先問的就是小寶貝怎麼樣,有沒有事,說著還想要過來檢視,嶽或沒穿褲子,林是非就攔住她說讓他們明天再看。
而後他先認真地道了歉,說不該讓爸媽擔心,隨即又保證他和星星都沒事,並且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他會更加努力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