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刻,他明顯感覺到林是非的指尖想要探向……嶽或雙眸霎時微睜,純粹是條件反射,激烈地扭動身體想要從林是非懷中掙紮出去,卻被後者察覺,力度更重地緊緊桎梏,他嚇得整個腰身都如數繃緊,不敢再亂動。
而後想也不想,張口就“嗷嗚”重重地咬在林是非肩膀上。
感受著那點疼痛,林是非直接悶笑出聲,這與今晚他的哽咽和痛苦完全不同,真的顯而易見地愉悅。
“daring,我不夠好,可我正在為了你在慢慢變好……我當然會抱你,但絕對不是現在。”林是非的唇附著在嶽或的耳邊,每個字的音色都異常清晰,“今天晚上的我很不正常,在生病……我知道。”
他緩慢地說道:“我根本就不理智,我不要星星擁有這樣的我……我只希望我沒有嚇到你,不要害怕我,daring。”
字字泣血,句句真情。
和林是非認識以來,嶽或就總是能夠感受到對方對他表達出的、極其濃烈的感情。
濃鬱到他無比喜歡,他無比依戀,只覺得這輩子都不願意、不能放手。
這輩子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可以這樣毫無保留地對他。
嶽或眼眶通紅,眼淚順著眼角落下去,而牙齒也在這股動容中逐漸收力,沒加以控制……
直到在口腔裡嘗到鐵鏽般的血腥味,嶽或才如夢初醒。他連忙松開嘴巴,瞪大眼睛慌亂地起身去檢查林是非的肩膀,語無倫次道:“破、破了……林是非,我把你咬流血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啊,對不起……”
紅色的血株在整齊的牙印中緩緩滲出,傷口不深,但那豔麗的顏色轉瞬便順著林是非潔膩的肩膀往鎖骨滑,落入肩窩。
猶如世間綻放得最美麗的血色花卉,竟是美得觸目驚心。
他新奇地低頭垂首,非常努力地去看那點落下來的紅色,雙眸出奇得晶亮。
“daring……我的星星在我身上種下了一朵玫瑰。”林是非如是評價道,“我好喜歡。”
“你在說什麼啊!”嶽或震驚得無以複加,完全不懂林是非的腦迴路,他都要急哭了,只能忙去床頭櫃找紙巾,先把傷口給按住,“房間裡是不是有醫藥箱啊,你拿來給我好嗎?”
林是非拒絕,說道:“我不要上藥,傷口又不大,一會兒它自己就結痂了。”
他想要這個傷口留疤,讓星星種的血玫瑰永遠留在上面。
這是星星給他的記號。
嶽或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聞言有點想要生氣,但他又不想跟林是非真的發脾氣。
只好大力地扯了下鎖鏈發出“咣咣”動靜,說道:“那你把我放開,我自己去找好嗎。”
提及此,林是非神色都變得些許淡漠且警惕,說道:“我不會把星星放開。”
“……”
嶽或這下是真的在生氣地瞪林是非。
察覺到這抹眼神,林是非有些討好地湊上去親了親嶽或的唇角。隨即,他隱忍地把光裸的嶽或從頭打量到尾,片刻後似是作出極大努力轉身下床,伸手在床底扒拉,抽出一箱東西。
聽著在臥室中響起的“叮叮咣咣”的動靜,嶽或便沒來由地覺得一陣膽戰心驚。他下意識地看了眼手上還牽制著自己的皮質手銬,由於好奇心濃重,沒忍住悄悄蹭著床單去床邊偷瞄,而後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那是個寬長都有一米、高二十公分的箱子,箱底琳琅滿目躺著的都是……都是……
嶽或的臉色先是有點白,再是有些粉,最後霎時通紅得幾乎能滴血。
“林是非你……你……”他顫顫巍巍地出聲,同時開始往後蹭離林是非遠一點,“你幹嘛啊?你已經把我鎖起來了……不能……”
“星星不怕。今天不用……以後再說。”林是非啞著音色出言安撫,而後他指尖輕點床面,指腹下壓著枚小巧的東西,輕輕推給嶽或,“daring,我把鎖我的鑰匙給你,別輕易放開我。”
“這裡沒有籠……子,”他匆匆略過那個還未主動對嶽或說過的名詞,說道,“我真的怕控制不住自己,先讓我冷靜。”
那枚明顯是手銬上的鑰匙被極力推給嶽或,言罷,只聽兩聲清脆地“咔嚓”聲,林是非用一把玫瑰金的金屬手銬把自己拷在了床腿。
他盤腿坐在地上,下巴放在床沿處錯眼不眨地盯著嶽或,給他製造出相對安全的範圍。
那把手銬沒有鎖鏈,他就只能完完全全地待在床邊的地面,哪裡都不能去。
嶽或覺得眼睛酸脹酸脹的。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剛才被林是非揉搓出來的“不堪”,故意說道:“你就這樣把我扒淨,然後又不管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