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嶽或被她粗暴地握著手腕離開,小林是非瘋了一樣,哭得幾乎要斷氣,仰著頭對林倚白一遍遍表達訴求:“他是我的,他不能走,爸爸——我沒有傷害他的,你和媽媽都知道,我只是要跟他做朋友,你讓他回來吧。”
“爸爸你讓他回來吧。我以後會更乖更聽話的,我保證……”
林倚白蹲下哄他,音色憐惜道:“小非,等再長大些,我們再跟他玩好不好?”
“你現在確實沒有辦法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行為,你也沒有辦法向我和媽媽保證以後也不會傷害他。”
林是非不可置信,道:“我怎麼可能會傷害他,我不會……”
“那以後他有了新朋友的時候,小非會怎麼做?”林倚白打斷他道。
聞言,林是非頓時哭得更兇更令人心疼,可他的話卻強勢得沒有轉圜的餘地:“他不能有除我以外的朋友!他怎麼可以有別的朋友,我只會要他一個,他也必須只能有我一個!”
林倚白道:“就算他很害怕的話,你也不管不顧嗎?”
林是非傻了般:“我……”
“看見了嗎小非,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林是非環抱起他,堅定道,“所以你需要等再長大些,我和媽媽才會允許你重新接觸他。”
看見他哭,小嶽或眼睛也紅紅的,說道:“你別哭……”他抬著臉小聲地問沈婉,“媽媽,我明天還可以來嗎?”
“小非很難過,我不想看到他難過……沒有人跟我玩,只有他陪我,我不想讓他像我那樣……我想讓他開心點。”
沈婉臉上沒什麼情緒,好像兩個孩子的哭與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片刻後,她一字一頓:“林先生,你家的孩子明顯給我兒子留下了心理陰影,什麼叫不要像他那樣?”
“你覺得這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能夠抒發出的情緒嗎?”
蘇爾讕便是在這時重新派上用場。
走之前,小嶽或笑著對小林是非說道:“小非,我還會過來的,你真的不要再哭了。”
林是非等了一天、兩天……一年、兩年……
整整四年,林是非接受心理治療,一天都不曾落下。
就為了得到父母的同意,得到大家的同意,他可以重新回國嘗試和嶽或接觸。
林是非初二回國第一天,林倚白就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國內有爺爺奶奶,如果他仍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
那他以後就再也不能見到嶽或。
林倚白當然有這個能力可以說到做到。
……
“寶貝,”嶽或在林是非耳邊低喊,“你想和我接吻嗎?”
林是非埋在嶽或頸側的眼眸倏地睜開,他靜默片刻,緩緩抬頭,視線無比灼熱地看進嶽或的眼睛。
“你先放開我的手……”嶽或動動依然被按在頭頂的手腕,已經覺得血液不迴圈了,有點發麻發木的感覺,但是怕林是非誤會他又即刻解釋道,“我不是讓你解開……手銬,我只是想讓你別老是這樣舉著我的手。”
“我想……抱住你的脖子,和你親吻,可以嗎?”
林是非又定定看他片刻,二人僵持數秒,他手上力度果真極其緩慢地松開了。
嶽或沒有騙他,也不會再欺騙他,在被放開的瞬間,他便舉起胳膊環住林是非的脖頸,主動親吻上去。
林是非的手撫向他後頸,兇狠地把嶽或往他那裡按,讓他的主動只能繼續前進,絕對無法退卻分毫。
“寶貝……”嶽或聲息有些明顯的紊亂,被稍稍放開後,他沙啞道,“我想……想用手機找蘇爾讕,可以嗎?”
話音落地,林是非方才還有些迷亂的眼神瞬間變得極具有壓迫感,瞳底看不見任何光亮,暗如濃墨夜色下的深淵。
“找他幹什麼?”林是非拿指尖輕輕地描摹嶽或的眉眼、鼻尖、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