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慌失措地趕緊接過林是非遞過來的紙巾,擦拭嘴巴,心裡瞬間慌亂得不行。
不怪他反應會這麼劇烈,都怪平常林是非真的對他做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
猛然被家長詢問,這誰不害怕誰不緊張啊?
可是這完全沒辦法回答啊!
而且他今天剛搬家,就要立馬推翻在父母眼中的乖巧、單純形象嗎?
一時之間,嶽或思緒都如數亂成麻線。
什麼也不能思考了。
嶽或結巴:“我……”
“沒有。”這時,林是非給嶽或順著後背,替他回答。
“怎麼喝這麼急啊。”言千黛嚇了一跳,幸好嶽或咳得不算厲害,幾聲就好了,只是可能還有些難受,所以沒抬眸看人。
等人恢複得差不多,她才繼續說道:“別怕,要是小非欺負你,要記得向爸爸媽媽——就是我跟倚白告狀,知道了嗎?”
言千黛不知道是不是逗嶽或上癮,今天下午她和林倚白從公司回來,見到嶽或還笑著說“叫媽媽”呢。
就和昨晚似的,還挺執著。
林倚白適時道:“嗯。記得告狀。”
一聽是告狀,不是質問,嶽或這才敢放鬆抬頭,應:“謝謝叔叔阿姨。”
但是經此,嶽或將眼神悄悄瞄向了身旁面不改色的林是非。
他竟然這麼淡定?
就不怕他們被父母捉姦在床嗎?!
而且……
“——你不是說爸爸媽媽管不住你嗎?”吃完晚飯後,雙方人都各自回房間,嶽或問道。
以前林是非老欺負他時,強硬起來都會說什麼……“你看我會不會放過你,沒人能管住我,我就是要把你鎖起來。”
林是非搬了把椅子,雙腿跨開,坐在上面給嶽或當模特,聞言不動聲色地答:“爸媽的話還是要聽的。”
他聲息有些低沉,但不算明顯,一雙眼睛便直勾勾地盯著前方不遠處正在專心作畫的嶽或,眼底情緒越發暗如深潭。
這道視線猶如實質,明明兩人離得有兩米遠,但嶽或卻仍然覺得他們的距離是近在咫尺,額頭相抵,呼吸膠著互融。
他垂眸在調色盤調色,眼角匆匆地在林是非那雙踩在椅子邊緣的雙腿,由於使力被繃出漂亮緊致的優美弧度,光潔可人,畫筆穩當地落於畫紙表面,嶽或欲蓋彌彰地低咳,說道:“衣擺撩上去……一點,影響視線。”
林是非的手特別狠,聞言就直接把衣擺猛地撩過胸口,該露的是一點沒少露。另一隻手便循規蹈矩地給嶽或擺姿勢,偶爾才活動片刻,腹肌間由呼吸造成的清淺起伏都逐漸接近無規律。
他今天的頭發沒攏起,隨意地散著,方才嫌熱似的狠狠抓了一把,便顯得比較淩亂,有幾根發絲都沾在了有些潮濕的臉頰邊緣,以及微啟的唇間,竟然讓他整個人都漂亮得堪稱魅惑。
特別是他現在還在做……“大逆不道”的事。
林是非:“daring。”
嶽或快速掃向他:“嗯?”
同時他道:“你不要停。”
林是非:“……”
嶽或耳根有點紅,但表情很正經,他警示自己的模特:“而且不可以……ejacuation”
林是非:“……”
他的星星被帶壞了。
林是非磨牙,最終無可奈何地輕笑出聲,慢騰騰道:“星星放心好了,我很久的。”
嶽或不理這句,道:“寶貝要說什麼?”
“我是想說……星星有沒有想過,”林是非壓抑喉嚨深處的沉重聲息,淡然得把話補全,“大學報考美術學院啊?”
話落,嶽或還在畫畫的動作便是微微一頓。他有些茫然地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畫裡的、真正的主人公,明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頃刻後,他的眼睛就緩緩、緩緩地亮了起來,音色都有些不敢相信的輕微顫音:“我……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