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沈婉看見鎖著門的出租屋才知道他不在,但聽這意思明顯不是。
她找房東要了備用鑰匙?
不過,畫畫終於被發現了。
沈婉冷笑:“你明明知道我有多討厭你畫這些垃圾,但你還是揹著我在畫畫是嗎?為了不被我發現,你還從家裡搬出去……”
“它們不是垃圾,”嶽或反駁、反抗沈婉的激烈措辭,再不退步,“是我的熱愛。為什麼媽你不喜歡我就必須不能做啊?”
如果剛剛只是被拆臺有些被挑戰了長輩的威嚴,那現在沈婉是真的沒料到嶽或此時已經那麼叛逆。
把她懟得都懵了。
她下意識出聲問道:“你說什麼?”
嶽或說道:“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畫畫,並且 12 歲就在直播平臺註冊賬號,看我根本就沒有聽你的話,你現在是不是對我更加失望了啊?”
“……反正我也不是讓媽第一次失望了,”他平靜道,“無所謂。”
沈婉怔住,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沒什麼感情地低笑出聲:“直播?為什麼?用畫畫賺錢嗎?家裡缺你的錢了嗎?”
“媽,”嶽或低聲,堪稱殘忍地剖心道,“我的學費從來都是我自己交的。”
“你從來沒有管過我,如果不是畫,你覺得我能正常地升學到高二嗎?”
“怎麼……可能,”這瞬間,沈婉竟然莫名地慌了,音色顫得很明顯,“你陳叔叔每年都會交你和譚諶的……”
“愛信不信。反正我沒有花過你們一分錢, 12 歲之前花過的我以後也會還給你。”嶽或打斷她道,“掛了。”
不待沈婉作出反應,嶽或便幹脆地將通話結束通話。
他眼睫半垂,還是被影響了心情。
就知道沈婉找他不會有什麼正事兒,一開始他確實不該接這通電話的。攻擊他就算了,還總是攻擊林是非。
嶽或對沈婉的埋怨,不可避免地又增加了兩分。
不過他並不傷心。
他難過、甚至是想要輕生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嶽或只是覺得煩。
如果林是非沒在這聽著,他可能還不至於太煩躁,但每次又都被林是非陪他經歷這些。
“以後不接她的電話……”嶽或音色有點悶悶的,抬眸看林是非,輕聲說道,“我很厲害地懟回去了,寶貝別不開心。”
明明沈婉主要找的是他的茬兒,可他總是在第一時間照顧林是非的心情。
“daring,離我近點。”林是非嗓音微啞地說道。
嶽或本來就幾乎跟他胳膊貼著胳膊,但聞言還是聽話地身體前傾,燈光落在他臉上,將他纖長的眼睫在下眼瞼處投落陰影。
下一刻,林是非捧住他的臉便親吻上去,強硬地讓嶽或唇齒間只能沾染獨屬於自己的濃鬱氣息,不讓他再想什麼沈婉,更不能因為她不快樂。
“唔……”
嶽或抓著林是非肩前的衣服布料,被環著他脊背、與撫著他後頸的手按得退無可退,滿腦滿身、滿眼滿心,果真只剩下了林是非這個人。
約十分鐘後,直接用實際行動誘哄人的林是非,終於捨得放開嶽或。
他不再言語輸出讓嶽或忘掉沈婉給他們帶來的不愉快,而是忽而低啞著嗓音喊:“老公。”
“嗯……嗯?”嶽或微驚,被親得泛熱的臉頰,瞬時變得更加紅潤。
“老公,”林是非氣息有輕微地紊亂,“我們都結婚了。”
“啊……啊?”嶽或懵,同時因為結婚這個名詞,手指而不由自主地輕蜷,有些慌張。
“不要不認賬,”林是非環嶽或腰身的力度更加緊致,“你剛才說我們以後會結婚。”
“所以,老公……”他一邊故意喊人,一邊音色染著抹莫名的欲絲,直白地表達訴求,“今晚讓我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