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他跟誰早戀?根本沒有的事!
沒有霓虹燈的遠處,天色已經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嶽或坐在計程車後座靠窗的位置,看窗外的人群、車輛、燈光。
畫畫的事情,他不可能瞞林是非一輩子。
但這件事真的不好開口。
關於畫畫,除了後來關注他的粉絲們,他從小就沒得到過任何褒獎。
沈婉與嶽釋感情不好,一見到他像父親那樣也執起畫筆,沈婉就會歇斯底裡地將他的畫筆全部折斷,畫作全部撕掉。
還說如果再讓她看見他畫這種無聊的東西,她就再也不要他了。
嶽或很害怕媽媽不要他。
而嶽釋身為大畫家,自然看不上他畫出來的玩意兒。
每次在沈婉發完脾氣後,嶽釋也要彰顯下自己身為父親的威嚴,淡淡嘲諷:“你媽說得對,你像的是她又不是我,怎麼可能會有藝術細胞,以後別再動這些東西了。小兒科。”
他們婚姻的不幸福,讓嶽或也成為了他們可以隨意丟棄,隨意奚落的破舊玩偶。
似乎看見嶽或,就是在時時刻刻提醒他們當初的結合是多麼的錯誤。
嶽或從小就被深深埋下他的熱愛上不了臺面的種子,致使他從不敢跟任何認識的人提起。
特別是林是非,他就更不敢說了,怕聽見什麼不好的言語。林是非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他不想失去最好的朋友。
不過,如果林是非並不會討厭呢?
總得試試吧。
那……到家給他打個電話,坦白一下?
或者明天見面說?
思及到此,嶽或竟然真的有點躍躍欲試。
畢竟早死早超生。
—
回到家時已經九點五十,嶽或心情還算不錯。
三樓聲控的廊坊燈已經修好了,他一上樓就自動亮起。
而到了家門口,嶽或剛掏出鑰匙打算開門,就看到門底下的縫隙裡有光線露出。他心頭駭然一跳,心道,操,不會吧?
這特麼……不會就是林是非說的驚喜吧?
嶽或喉頭突然像是被什麼堅硬的東西哽住,心裡瞬間虛得不行,喉結都不自覺地微顫動。
他當機立斷地收起鑰匙轉身欲走,腦子空白只有一個先跑再說的念頭。
但他剛轉身,身後的門便咔噠開啟。
隨即一條頎長有力的胳膊眼疾手快地環過嶽或的脖頸,讓他瞬時倒在溫暖卻低氣壓濃重的懷抱裡。
林是非頭發隨意攏起紮著,和散著頭發時漂亮柔和的面孔不同,此時的深邃的五官毫無保留地如數裸露,他又明顯非常不開心,就顯得有點兇。
嶽或頭皮都麻了!
林是非垂眸看他,把他往出租屋裡帶,道:“daring,都已經回來了,還走什麼呢?”
“我……”嶽或方寸大亂,被他半擁半托,腳下沒借住力,幾乎是被林是非抱進去的。
話還沒說完,就聽一聲“咣當”,門重重地關上。
特麼的嶽或根本沒想過林是非會在出租屋等他啊,他竟然還明目張膽地跟人報備假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