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景!如果你願意,和你霍叔叔說說,來這裡我們一起住也可以。我聽說你現在不在學校住,你能不能讓我放心一點。”
“不用了,我現在住在我朋友家。”
“朋友?你哪一個朋友?男的還是女的?”
“我男朋友。”
“蔣景,這些天我考慮了很多,你不要拿同性戀來搪塞我,我知道我沒有能力,我只能透過自己的辦法給你爭取一些幫助。哪怕這不合理,但這是我唯一能給你的東西了。你沒必要連這種謊言都說啊!”
“媽。”
蔣景回過頭,覺得嗓子裡有很多話堵著卻說不出口。
他想質問蔣媛當初在郊區那虛無縹緲的承諾是不是有一瞬間是真心,卻又說不出來,覺得自己沒有一個合理的理由。
除了一聲“媽”,也就不知道再改說點什麼了。
蔣景不想讓霍家知道自己和白欲住在一起,於是在半路就下了車,連同兩個行李箱也一起被卸在了路邊。
白欲趕到蔣景身邊已經是傍晚,看著站在路邊拖著行李箱的蔣景,他一把把那個人摟在懷裡。
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棉襖兜裡,希望可以傳遞更多的溫暖。
“冷嗎?”蔣景的手很涼,白欲心疼的問他。
他不過問蔣景去霍家都發生了什麼,想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而是更關心蔣景冷不冷。
“還行。”
“我叫個車吧?咱們回家。”
“走回去吧。”
蔣景堅持想走回去,白欲也沒辦法。
他們就這樣並排順著路走下去,白欲他不希望蔣景太煩惱,而自己卻什麼忙都幫不上,什麼安慰都做不了。
蔣景眼睛還是紅紅的,他淚窩子淺,風一吹,更含不住眼淚。
但他現在可以肆意的哭,不僅煩惱與怨言都會被帶走,身邊還有個不會責備自己,還會不遠萬裡來帶自己回家的人。
明明一下子失去了很多,他卻又覺得現在是經歷過最歲月靜好的時刻,身上從沒有這樣輕快。
他只希望這條路再長一點,走的再慢一點。
深秋的陽東天上突然開始飄落雪花,這是今年陽東的初雪,雪落在兩人頭發上,並不會立刻融化,還真是像白了頭。
他想起來之前聽昭昭唸叨過的一句話:“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在此刻,他希望自己和白欲可以走的再慢一點,在一起的時間再長一點。
一年不夠,十年也不夠,真的白頭也不夠。
要生生世世,要永遠都不分開才好。
“白欲,你做的那樣好。”
兩人一同搬到了新房子裡,白盛琴行四樓逐漸空曠下來。
在蔣景沒課和白欲下班之後,兩人一同去逛了傢俱城,又給這個空房子裡增添了不少東西。
這天,白欲一開家門,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隨即就看到了圍著圍裙,在廚房忙前忙後的蔣景。
白欲一愣,這是他沒想過的場景。
他難得走進一次廚房,小心翼翼地掀開鍋蓋,一股白色蒸汽撲面而來。
蔣景在一旁有條不紊的拿勺子舀起裡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