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就那麼和白欲相互盯著對方,兩人眼裡的戾氣短兵相接。
待宗冉冉和蔣景上樓,白欲倚著前臺桌子更加不再掩飾。
“還記得那天淩晨麼?你那次你真是一點都沒有隱藏本性,你的靈魂更像一個喜歡嗜血的怪物,一個可以和我並肩廝殺的怪物。這兩年我們如此有默契,是因為我們本身就是一種人。但到了現在,我才發現你是最能阻礙到我的人,因為你偽裝的太好了,身為怪物卻道貌岸然。無論對我還是對正常人來說,你都太可怕了。”
昭昭扶著額頭,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解釋也無濟於事。
她確實向來搖擺不定,但並不認為是多管閑事。
“白老師,那天是我對你産生了誤會,我也並非非要在前臺這繼續做下去,但你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一山不容二虎,白盛琴行也不能同時存在兩個聰明人。你最好別自作聰明瞭,而我也不想和你成為敵人,好聚好散吧。”
昭昭見事已至此,也就沒什麼顧慮,幹脆兩人直接撕破臉。
“白欲,就算這件事是我誤會你,但你也沒少耍手段吧?你是最聰明的,明明什麼都能學會,卻學不會正確的愛別人。”
白欲冷笑卻不去理會昭昭的嘲諷。用手機轉賬後像無事發生一樣轉身上樓,留下昭昭一個人在前臺。
昭昭點開轉賬卻無法領取,在包裡亂翻一通卻也沒有發現身份證在哪裡。
她只好把琴行裡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塞在一個紙箱裡以便帶走。
她的東西不多,除了一臺膝上型電腦以外,只有一些自己亂八七糟的筆記。
昭昭莫名覺得煩躁,並不是被迫失業,而是各種事情堆積在一起,壓這她喘不動氣。
她覺得這一方天地沒有自己容身之所,想撥通楊暮的電話,猶豫片刻又想起來遠在大洋彼岸的美術館。
何去何從想來不是她自己能夠主宰的,隨波逐流卻是她不想接受的真實狀態。
直到一串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你好,高警官。”
“洛小姐打擾了,我在陽東大廈頂樓定了餐,不知道是否有幸可以邀請你共進晚餐?”
電話對面,高銘川侷促不安地握著電話,期待著洛阮昭的回複。
每當想起自己當初那麼趾高氣揚的樣子,就覺得無地自容。
“不好意思高警官,我之前對那個案件有些誤會,給你帶了很多麻煩,我以後就不聯系你了。”
霍如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昭昭下定決心,等畢業之後,離開陽東也好,出國也罷,眼下抓緊時間趕完畢設要緊。
昭昭抱著箱子離開了玻璃門的白盛琴行,一出門就看見了站在對面樹下的趙馨馨。
她穿著一條白色裙子,看見昭昭後用力揮了揮手,跑著碎步想去幫忙拿箱子。
“昭昭姐!”
不過昭昭箱子不重,更是不捨得讓趙馨馨幹重活。
“馨馨,我辭職了,以後別來這找我了。”
趙馨馨乖巧地站在後面點頭稱是,陪著昭昭在公交站牌下等車。
兩人說了幾句,趙馨馨又說出了自己另一番來意。
“蔣景他……”
不等趙馨馨說完,昭昭聽到這個名字就打斷了她。
“馨馨,你應該知道蔣景他不想再考慮之前的事情了,你別去找他了。這個世界寬廣得太多,你沒必要一直看向一個人吧。”
“可是我……”
“你沒有他聯系方式吧?他不想聯系你,你又何必執著著去聯系他呢。”
“因為我想爭取一下呀!我總不能什麼都不做,更不能不清不楚荒廢時間,昭昭姐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你沒有想過爭取嗎?今日不爭取豈不是要眼睜睜錯過,豈不是更讓人後悔。”
這一番話,讓昭昭又想起來自己不不作為,她沒法再勸說趙馨馨什麼,卻被趙馨馨勸動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