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欲正在人群後和一位藝術學院的教授攀談甚歡,聽到掌聲才轉頭看去。
在人群中,少年沒有了青澀感而是更加顯得意氣風發。量身定製的深色西裝和在燈光下波光粼粼的米色裙子交相呼應,他們美妙的舞步是此時酒會的中心,而蔣景則是白欲眼中的唯一。
白欲略帶歉意的告辭了教授,拿著一杯紅酒躲過人群,找了一個觀賞的好角度。蔣景帶著霍如轉身,最後的一個動作結束,剛好看見白欲。
白欲笑著與之對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很絲滑香醇,但或許度數高了些,讓白欲有些心跳加快。
跳完後,霍如被親戚圍著,說起家常。霍偉峰開始招呼其他賓客。蔣景則退到了一個遠離人群的角落。
“嘗嘗看,度數不高,而且這是會場裡最貴的一瓶。”白欲走到他身邊,遞給蔣景一杯白香檳:“跳的不錯,霍如真幸運能得到你的邀請。”
蔣景笑著接過,打趣的說道:“謝謝白老師。等我下次請你跳。”
“哪有男人請男人跳舞的?”
“怎麼沒有?”
“就是沒有。”
”那我不管。”
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
”你送的那架鋼琴,挺貴的吧?”蔣景假裝隨意的問道。
“還行吧,沒霍總給我抹的房租錢貴。”
“房租這麼貴?”
“我奮鬥一年的錢有一半都用來交房租了。以前資本主義壓迫我哦,現在有了你倆,我算是抱上大腿了。”
兩人又一起笑起來。
這時突然跑過來一個服務生,直接撞在了蔣景身上。
蔣景避之不及,手中的香檳全都灑在了西裝上衣上。服務生一刻都沒有停留,拔腿就跑,白欲想要追上,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
這時,只聽見主持人號召霍家一起上臺合影,霍偉峰正回頭向蔣景招手,示意讓他也一起過來。
白欲反應極快,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想給蔣景換上,還催促蔣景快些過去。
蔣景本能的想要躲避,但是白欲動作很快,幫著蔣景脫下被弄髒的外套,把自己的衣服披上去,並細心的整理好。
蔣景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從記事起就是自己穿衣服。爸爸在國外,幾年才能見上一面,媽媽早出晚歸,把衣服和飯找出來放在屋裡就把小蔣景反鎖起來。
一開始他總是哭,衣服不會穿就光著,飯拿不住就會灑掉,犯了錯蔣瑗也不責罵,接著把他反鎖在屋子裡。
再大一點,蔣瑗怕小蔣景爬窗,就用繩子把他拴在衛生間,吃喝拉撒全在不見天日的衛生間裡。
漸漸的蔣景就能把一起都收拾好了,還沒有灶臺高的小蔣景會搬著凳子給晚上回來的蔣瑗做些簡單的飯菜。
蔣瑗曾說過,那段日子雖然苦,但是和蔣景最親近的時光。實際上,蔣景總覺得,那時的他們更像是陌生的舍友。
小蔣景帶著些憐憫,愛著媽媽,但蔣瑗卻沒有回應蔣景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