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走的那樣的決絕果斷,卻還是在背後出手,扶了一把搖搖欲墜的江家。
當朝年輕一輩的青年武將中,數江淮遠最為優秀出挑。而陸幼檀很可能是算準了這一點,雖然江淮遠不再是國公府的世子,卻依舊可以依靠自己過去的功績來獲得爵位。
更何況,越人的那支軍隊,本該是交到長公主手裡的。
長公主聽聞風聲後,果斷和駙馬溜走了。等到皇上反應過來的時候,早就找不到人了。
江淮遠雖然功績顯赫,可到底還是年輕。他自己都認為,定是陸幼檀和許驚鴻在背後推了他一把,才將他推到了這個位置上。
陸幼檀的心裡真的透亮又清晰,她清清楚楚記得誰對她好,如何如數的將恩情送回。
只是這般好的姑娘,終究不屬於他們了。
可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接聖旨的時候,父親和祖母已經被他用養老之名送去鄉下宅子了。
那個任由他們拿捏的小姑娘已經長大了,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優秀。
“這事總算是過去了,你得抽空把庫房裡之前就收拾好的東西給她送去。”
沈韻挽著江淮遠的手,柔聲打斷了他的失神。
之前擔心江府被抄家,只是匆忙的將一些地契現銀交給了許驚鴻。如今江府摘得幹淨了,那些被他們收拾出來,準備給陸幼檀的首飾傢俱,還躺在庫房裡。
沈韻倒是比江淮遠看得透徹點,陸幼檀此舉分明是意味著和江家一筆勾銷了。若是能修複一下兄妹之間的關系,就更好了。
江淮遠沒有拒絕的理由,他立刻派人清點了庫房,安排馬車準備去長公主府。
可是長公主府並沒有主人在。
江淮遠又去了一趟郡王府,郡王府只有林樟在,他也不知道許驚鴻和陸幼檀去哪了。
而此時在尋找許驚鴻和陸幼檀的,不止江淮遠一個。
晉帝身邊的宦官李申也在滿大街的找他們。
風波暫平,皇上在處置完這一系列的事情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太子身上。
被三皇子提劍逼宮之後,皇上理所當然的加強了對剩餘幾個皇子的警惕,尤其是太子。
只是太子很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他以那日在江南三皇子派人刺殺時留下的傷口做藉口,結結實實的療養了一段時間。
這之後,太子妃的小腹日漸隆起。太子便圍著這個即將出世的孩子打轉,完全放棄了去籠絡那些原本站在三皇子身後的官員大臣。
這讓皇上挑不出錯誤,也抓不到馬腳,看這個太子的目光也日漸順眼了起來。
而太子則隱晦的提了許驚鴻和陸幼檀的婚事。這才讓皇上想起了許驚鴻向他求賜婚的這件事。
那賜婚的聖旨是一早就擬好了的,只是一直放在書案上。
想起長公主連夜逃出京城去遊山玩水的事情,皇上就恨不得把這奏摺在案上扣個十年八年的。
可是他最終還是將奏摺遞給了李申。
長公主看似瀟灑不羈,實際上卻比誰都清楚那道紅線,看著最不好控制的人,實際上是最忠誠的。
皇上盯著書案上的光斑,出神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阿姐從小就是這樣的,阿姐看上的駙馬也是這樣。
他們的兒子更是如此,而他尋來的姑娘,比起阿姐來更要出格大膽且澄透。
若是不給他們賜婚,驚鴻怕是要打一輩子的光棍了吧。
……
許驚鴻和陸幼檀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