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陸幼檀很清楚,許驚鴻對她的所作所為是包容到近乎放縱的程度了。可這一次的性質,到底還是不一樣的,陸幼檀並不確定許驚鴻會不會真的生氣,會不會因為她的沖動而對她産生改觀和反感。
她揣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咬著嘴唇,遠遠的望著許驚鴻的身影,良久才嘆了一口氣。
“哎,逃不掉的。”
唐思恆見她一臉赴死的決絕,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可還沒等到陸幼檀往前走上兩步,突然的就頓住了腳步。她臉上的掙紮和心虛瞬間就消散而去,取而代之的聊無聲息的死灰。
許驚鴻身邊問藥的老人家不知何時已經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
天氣漸熱,眾人都換上了薄衫。眼前的姑娘的衣裳清透飄逸,袒露在外的肩頸,白的近乎透光。她的身材也很好,哪怕是站得遠,都能看到那輕紗下玲瓏有致的身材。
在滿臉疲倦的人群中,精心打扮的姑娘顯得格外的惹眼。她修長身姿的好似一朵亭亭玉立的荷花,站在氣質超然的許驚鴻身邊竟也有幾分的賞心悅目。
陸幼檀死咬著牙,看著那個女子捏著帕子,低著頭說了什麼後,腳下一個不穩便朝著許驚鴻跌去。
當看到許驚鴻的手搭住那姑娘的手臂時,陸幼檀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戳了一下,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難言的酸澀的感覺順著脊骨蔓延到全身。
她猛地扭頭,抬腿就走,沒有一絲的猶豫。
而就在陸幼檀轉過身的一瞬,許驚鴻往後退了幾步,避開了那姑娘的動作。他似的察覺到了什麼,若有所思的朝著先前陸幼檀站著的地方望去。
只瞧著一個消瘦的身影,正氣鼓鼓的朝著他視線所不能及的方向走去。
“啊呀,這種情況其實很多見啦。”唐思恆緊跟著走的飛快的陸幼檀,連聲解釋到:“長公主犧牲了很多東西,換到了陛下的承諾。郡王的婚姻由他自己做主。也因此,很多人便惦記上了他,而且他又不計較出身,就意味著人人都有機會。很多姑娘會大著膽子主動的表明心意。”
陸幼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灰撲撲的胡服,問道“他有對誰多看一眼嗎?”
“除了你之外,沒有。”
陸幼檀聽到這個回答後,並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是皺著臉,痛苦的撓了撓頭發。
先前在陸幼檀和梁仲說話的時候,唐思恆在門外聽了不少,他了然的點了點頭,指著不遠處幾個嬉鬧的兒童:“欸,你看那邊。”
“嗯?”陸幼檀有些不解的抬頭看去。那是幾個孩子,排著隊伍,似是在打著一套操。而他們手上的動作,莫名的叫陸幼檀覺得眼熟。
“我記得你之前教過江家的侍衛一套操法吧。江淮遠將江家拳法的內容和你的這套操進行的一些改編,編成了一套更適合普通人打的操。主要是爭對孩童疏通筋脈和強生健體”提到江淮遠,唐思恆的語氣冷了幾分,有幾分的不情願:“他命名為陸氏體操。因為怕孩子們亂跑,驚鴻就建議印成畫冊,教給了城裡的孩子們。”
這幾個孩子,滿臉的認真。伸拳出腿,倒還真有幾分意思。
“我又聽說書肆裡之前賣的最好的書是你寫的?鈴鈴這段時間都在書肆裡,她說你根本沒有去取過錢,甚至直接把臨安書肆的全部收入都交給太子用於排程了。”
陸幼檀還在琢磨那幾個孩子的動作,突然的被提起話本的事情,她愣了愣才想起來又捐錢這麼回事。
“這筆錢,讓你能夠不依仗任何人,就能過得很好。”
唐思恆的聲音是低沉的帶著慢條斯理的優雅,讓陸幼檀莫名察覺到了一種正在悄然撥開雲霧的豁達感。
“城內的疫疾,若是沒有你,一定沒辦法控制的這麼好。太子已經唸叨著要為你求一個恩典了。我還聽說鈴鈴從你那裡拿了一種叫做馬鈴薯的作物,聽說容易種植,且産量很高。”提起陸幼檀的這所為時。唐思恆的嘴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他看向陸幼檀,眼裡閃著光亮。
“你的經歷實在是傳奇,正因為如此,更不要強行將世俗的觀念套在自己身上,也不要被他郡王的身份嚇到,你一點也不差他什麼的。”
唐思恆這話,自然是帶著些濾鏡的。陸幼檀笑了笑,眼眶卻不自覺地熱了起來。她長到這麼大,是頭一次有人這樣直白的誇贊她的能力。
見陸幼檀放鬆下了神情,唐思恆悄然的鬆了口氣,他抬手輕輕碰了碰陸幼檀的發旋,乘熱打鐵道:
“京城那麼多適齡的姑娘,都是被各家精心培育長大的嬌花。郡王在京中那麼多年,從未對誰多看過一眼。他雖為人冷淡,不好相處,可確實是正直坦誠的人。若不是他真的喜歡,是不會對你示好的。”
“與其自己胡思亂想,你不如將真實的想法說給他聽聽。你的那些顧慮,他也許並不是不能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
用考試第一天做重新填坑的日子,短時間內受到了太多不確定因素的影響了,希望考試結束後一切能翻篇重新開始,希望糟糕的生活會變好一點,也希望大家都能身體健康,平平安安。感謝在20220923 00:27:05~20221016 23:54: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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